好似墜落世界的聖天使。
沉默的與奧瑟對視。
秋迪笑了,苦澀地抬起左手。
左手的無名指上,一朵乾枯的花戒迎風顫動。
它早已失去曾經的美麗。
枯萎的纖細根莖上掛著一朵搖搖欲墜的乾癟骨朵。
那是秋迪為他的未婚妻編織的戒指…
一段未開始,也永遠無法結束的婚禮。
“我知道啊……”
秋迪凝視著手指上那枯萎的花朵。
“可,就是無法放下。”
“記憶混亂也好,不再是人也罷,我只想讓她回來。
為此,我願付出一切。
哪怕是這個世界。”
收回左手,秋迪再次凝視奧瑟說:“我的摯友,來幫助我吧,我需要你的力量。
不知何時,我找不到埋葬她的地方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是啊,我怎麼就那麼蠢。
侵染本身在扭曲一切,甚至連思維都可以扭曲。
因此奧瑟從未在意,核一直在身邊,在秋迪的身邊,在秋迪的左手上!!
那枚花戒明明是帶在了雨的屍體上,怎麼可能出現在秋迪的左手裡?
奧瑟腦海裡泛起駭浪,他終於發現核真正的位置!
可就算知曉這點,奧瑟也已無能為力,他早就陷入絕路,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經被侵染現象侵蝕成什麼樣子了。
但也要搏一把不是麼。
魔法師們何時不是面臨絕境?
何時又有過退縮?
身上的施法材料許久之前便以消耗完畢。
無數次搏鬥甚至演化為野獸之鬥。
唯一能夠順利使用的施法材料只有自己的軀體。
義無反顧的啟動魔法位的力量,奧瑟開啟了鏡體,向秋迪發起最後的戰鬥。
“我會等待。”
毫無懸念的被擊敗。
“我會等待你來幫助我,奧瑟。”
世界再次化作渾濁的顏料,四散重聚,下一次重置即將到來,奧瑟痛苦地半跪在地。
他已經瀕臨崩潰。
可奇怪的是,奧瑟內心感到一片平靜。
沒有對死亡的恐懼,瀕臨極限的精神恍惚間無比寧靜。
為什麼…
他總在秋迪身上感到一種熟悉,一種似曾相識呢…
右眼裡漆黑的石塊眼球逐漸崩裂出幾道裂紋。
裂紋內有密集的生物在蠕動。
被真理之門奪取的記憶空白在崩潰的精神裡被撕扯著,瘋狂的扣打著真理之門,想要與門內的記憶重聚。
“奧瑟,今天的功課要認真學會哦!你可是最後一個學不會字母的小笨蛋啦~”
溫柔的聲音迴響在耳邊,那人彷彿坐在自己身旁,細心的教導著自己基礎的字母。
“——…”明明可以脫口而出的名字卡在喉嚨裡,無法說出。
無法控制的悲傷卻充斥了全身。
自己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想要救回她…
不管用什麼方式…
不管要經歷什麼…
不管需要多少時間…
都要救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