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著一雙明顯常常保養的手,開口道,“沒想,你竟然是沐家的千金。”
情天沒理會,但她記得,那是三月中,沐圳良剛過世的時候她看了祖父的日記,獨自去了一趟鷺城,結果藺君尚跟著去找到了她。
臨離開的那日,藺君尚帶她去鷺城一家特色菜館吃飯,當時確實是有遇到過這個江夢,她還讓餐館經理送來了店中的招牌菜,只是她與藺君尚始終沒動。
扯了紙巾擦手,情天就要轉身往外,身後女子聲音又起:“他那樣的人,不是你一個小女孩能掌控的。”
“即便現如今憐惜,這種感情總有過去的一天,他需要的,是可以與他並肩的女子。”
情天回身,不惱不怒神色淡然:“比如,像你?”
江夢一怔,沒想這個女孩還挺鎮定,揚起自信笑容:“我只是好意提醒。聽說你身體不好,藺夫人一直盼著抱孫子,豪門婚姻,除非肚子爭氣,不然沒有什麼能保證永久。”
情天笑顏清婉:“向來只有那些不思進取沒能力的女人才會想著靠肚子保住地位,怎麼江小姐身為江氏接班人,竟然也說出這種看低自己的話來?”
轉身要往外走,又補一句:“禮尚往來,我也給江小姐個建議。紫色雖雅緻神秘,卻很挑人,白骨精一樣的指形,搭配這種啞紫色會容易像中了毒般不健康。”
江夢臉色難看時,洗手間已經只剩下自己。
她抬手看自己的手指指甲,原本喜歡的顏色被這麼一說,恨不得立馬卸乾淨!
……
回到包間時,藺君尚已經盛了碗湯等著,情天坐下,那人將勺子遞給她:“怎麼去了那麼久。”
她低頭喝湯,他替她將滑落的髮絲掛於耳後,又抽了紙巾遞給她。
“江小姐在洗手間跟我聊了幾句。”
說這話時,情天語調很平靜,喝了口湯抬起眸看他。
接收到那樣的目光,藺君尚笑著撫她的發:“我與她可從來沒有多半句話。”
“可是人家明顯一直惦記著你。”
情天避開他撫在她發上的手,繼續喝湯。
“這確實是個問題。”藺君尚語調認真,點頭:“我一定儘快處理。”
那仿若下級向上級承諾的語氣,惹得喝湯的情天不禁一笑,差點嗆到。
她放了勺子咳了一聲,那人已立馬給她遞來紙巾,一手給她順背,攏著眉心關切又無奈:“老婆,喝湯能專心嗎?”
……
同這一晚,夜間,江夢宿在下榻的酒店,是盛世公館的貴賓套房。
幾乎她每次來C市,入住的都固定是這裡,至於原因,很明顯,因為這是盛辰旗下的酒店,與那個人有關。
剛洗了澡出來,聽到套房內的內線電話響了,奇怪地接起。
那頭自稱是盛世公館客房部經理的人聲音很客氣,卻告知她,接到上頭的指示很抱歉通知,從明日開始盛辰旗下所有的酒店都不再接待她的入住辦理。
也就是說,過了今夜,她要留在C市,就必須另尋酒店入住。
江夢臉色難看質問是誰的意思,對方道:“是我們董事長的指示。”
不可置信地握著聽筒,對方已經結束通話電話,江夢卻怎麼也回不過神來。
……藺君尚?
生意場中即便是虛情假意誰不是相互給幾分面子,他身處其中深諳其道,現下這麼對她,等同於是打算今後都與她江氏劃清界限不會有任何合作交集。
之前還好端端的,難道就因為下午她對沐情天說了那番話。
為了一個女人,毀掉之前建立的合作情意,不惜在生意場上多樹立一個對敵,值得嗎?
…
立秋的那日,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