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但若是不認識她的人與她相處,完全不會想到她身後自家的背景與夫家背景如此強大。
那是一個沉靜的女子,面對專業認真嚴謹,在藝術表現上精益求精,待人處事溫和淡然卻堅定,是與她接觸過的人對她最深刻的印象。
往裡走到一扇並不陌生的門前,藺君尚直接抬手推門,是漆藝室,內裡有三名學生站著,正對著一份畫稿低聲討論。
聽到門響,三人話語聲停止,皆抬頭往門口看,同一時,藺君尚的目光也落在三人之中站中間的那人身上。
女子如墨的長髮短到了鎖骨,多了幾分清新俏皮,像是剛上大學乖巧的校園女生。
是他的妻子沒錯,可他卻在那一瞬怔了心神。
彷彿望見了她的十八歲。
情天看到來人並不意外,畢竟本來就知道他要過來接,跟身邊兩人打了招呼,就朝門口走去。
藺君尚伸手牽起她,對室內兩名學生微微頷首,就把她帶出了漆藝室,然而走了沒多遠,他卻將她拉進了陶藝室。
身後門板才關上,情天被那人壓在門板上,眼前一暗,熱烈地吻就這麼落下來,沒有一點預兆。
情天背貼著門,怔愣片刻,緩緩抬手,環住了他的頸脖。
他低首吻著她,從熱烈到珍惜纏綿。
如果不是被他摟著腰,情天幾乎迷亂得站不住,他的大掌貼在她的腰背,熨帖出陣陣溫熱。
好一會,那人才不捨地離開,額頭抵著她的額。
“什麼時候去剪的發?”
近到他的鼻息都噴灑在她唇上鼻端,男子聲音低啞像是壓抑著某種情緒。
情天微微喘氣深呼吸:“今、今天中午。”
因為下午有課,所以她中午沒有回家,在學校食堂吃過午飯,突然想要剪掉蓄留已久的長髮,只是在那麼片刻間。
C大側門外那條店鋪琳琅滿目的街道尾,有一家很簡單的理髮店,理髮的師傅是個五十歲左右年紀的大叔,手藝很好,那裡只有剪髮沒有染燙。
客人從上了年紀的大叔大嬸,到C大校園裡青春的男生女生,在今天中午念頭起時,情天就是去了那裡,讓自己的衝動成了真。
當拿開理髮布,大叔看著鏡子中的她說了一句:“剪去的都是煩惱,小姑娘要開開心心。”
當時站到鏡子近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情天抬手摸了摸到鎖骨的髮尾,唇角揚起淺笑。
此刻,她問:“……不好看嗎?”
藺君尚又低頭吻她,灼熱的唇摩挲著她的唇,貼著呢喃:“都好看。”
只是這樣的她讓他想起她的十八歲,想起與她的遇見……也想起那些遺憾。
他或許在她的學習與專業上給予了指點與幫助,卻也在少女心事中讓她傷過心。
她回來之前的那兩年,他總是在午夜夢迴憶起她受傷的眼,有一種絲絲纏繞經年不散的痛,叫沒有機會彌補的遺憾。
……
抵達音樂廳,在晚上七點十五分。
是場內聽眾席中央效果最好的位置,情天與藺君尚坐下,本要看看手中的曲目單,卻感覺好像前方投來目光。
抬頭去,看到他們的前排,一位中年年紀,神態端莊的女子在對自己微笑。
情天腦海中一晃,記起來,是上一回萬奇的晚宴,那個曾向她請教幼兒如何學習書法的女士。
“沒想到,今夜會在這裡巧遇藺先生與太太。”
情天記得藺君尚說她是教育局局長蔣晟的姐姐蔣珮,丈夫則是司法局剛退下來的局長,夫家姓許。
“許夫人。”
情天微笑得體打招呼,藺君尚也禮貌頷首,唇角弧度溫和幾分。
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