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剛被人扔進了冰窖好久,又突然把她拽回了暖爐邊。
關切跟著進來看情況的那些女賓隨後而至,白漠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們都看到了床上的情景,也聽到了白漠的那一聲喚。
沐白兩家有姻親關係,但怎麼說沐情天也頂多與白漠同歲,能被白漠喚一聲表姐的,唯有沐家的大小姐,沐尹潔。
床裡躺著的人像是無意識中感覺被眾人注視,悠悠轉醒。
睜開眼,沐尹潔只覺得腦袋很暈,最先入目的是套房的吊頂,她好像是喝多了?可是,印象中她並沒有喝多少啊……
深呼吸的時候,感覺被什麼沉沉壓在胸口,低頭看去,是一隻橫在她胸前緊攬著她的手臂,屬於男人的手臂。
眯著眼眸的她一下子清醒,驟然撐起身,然而還沒來得及去看清身邊人,一抬頭卻先看到床尾不遠,站著那麼多的人——
沐少堂,藺君尚,還有她的表妹白漠……
白漠身後是鍾聆,以及早前在宴廳中曾與自己寒暄過的一些女賓……
眾人神色各異,但目光所向,皆是看著自己。
撐著半身的沐尹潔肩背霎時全僵了,一雙眼睛怔怔,緩緩低頭看自己身上,她擁著被子,手臂胸口卻不著衣物,僵硬地緩緩轉頭朝左方看去,看清身邊躺著的男子面容時,呼吸幾乎停滯。
躺在她身邊的,是梁氏企業的公子,也是……白諾涵最近在交往的物件,樑子懿。
同屬一個圈子,賓客們認得沐尹潔,也認得樑子懿,更有不少人都知道,最近樑子懿正在跟白氏的千金白諾涵交往。
怎麼此刻,卻是沐尹潔跟樑子懿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床尾看著這一幕的白漠緩緩搖頭,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看到此情此景的女賓們更是無一人敢說話,這場景,太令人意外了。
房間中有男子淡淡嘆息,聲線沉厚:“沒有想到,誤闖打擾了兩位的雅興。”
是藺君尚,他轉頭看向服務員:“怎麼做事的?”
聲音是不近人情的冷漠,立在門邊沒有跟進來的服務員渾身一個激靈,心跳如打鼓,腿都軟了。
而沐少堂面色難看,“成什麼樣子。”
他是看著沐尹潔說的,沐尹潔要張嘴,卻突然發現,自己說什麼都不對。
明明今夜一切都是為了沐情天準備的,為什麼卻是她躺在了這裡?
白漠看到門外還站著另一名服務員,正是早前她尾隨沐情天與蕭然過來時,曾遇到的那個。
“你不是說沐小姐在這房裡休息嗎?”
聲音是凌厲的質問。
那服務員一臉無辜,認真朝白漠回答:“小姐,確實是沐小姐在這房裡休息,小的沒有說錯……”
“你——”
白漠氣極,驀然怔住。
沐小姐,沐情天是沐小姐,沐尹潔也是沐小姐……這麼說也沒有問題,原來如此。
可是明明,沐少堂說準備了309房間讓蕭然送沐情天來休息。
“宴廳裡沒人,怎麼全跑這邊來了?”
怪異的氣氛裡,倏然響起女子清淡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襲紫羅蘭禮裙,加了披肩在身的情天正走進來。
她神色略微疑惑地看著眾人,卻被大步而來的男子伸手攬入懷中。
“他們說你人不舒服?”
男子的懷抱是熟悉的溫暖,藺君尚擔憂地審視她的臉色。
情天任他摟著,點頭:“剛才在宴廳是有些不適,後來在樓上休息了一會,好多了,想著總不能將賓客丟下太久。”
說著,情天視線掃過眾人:“可我回去,卻不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