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他們解決。
那天晚上,亞歷克斯又上了路,開車回格拉斯哥。他剛一回到家,電話就響了。他和兩邊的家人都通了電話。他自己的父母在聽說格拉斯哥發生的一切後,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琳的父母得知兒子的死訊後,泣不成聲。儘管新添了外孫女,但這絲毫不能給他們以安慰。聽說小傢伙依然待在新生兒病房裡,兩位老人更有理由覺得悲傷和害怕。兩通電話過後,亞歷克斯一時說不出的疲憊,彷彿一具行屍走肉。他又給朋友和同事發了幾封簡短的電子郵件,告訴他們女兒的降生。之後他就拔掉電話線,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不敢相信自己只睡了三個小時,他感覺自己如睡過了整個冬天一般精力充沛。洗過澡,刮完鬍子後,他抓起一片三明治和一臺數碼相機,匆匆忙忙地朝愛丁堡進發。他看到琳坐著輪椅在新生兒病房裡幸福地打量著女兒。“她真漂亮,不是嗎?”這是她見到亞歷克斯後的第一句話。
“當然漂亮。你抱過她了吧?”
“那是我一生最美妙的時刻。但是她還太小,抱著她就像抱著空氣。”她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不安,“她會健健康康的,對嗎?”
“當然會。吉爾比家裡的人都強壯得像鬥士。”他們緊握彼此的雙手,希望孩子正如亞歷克斯所言。
琳仍然不安地看著亞歷克斯:“我真慚愧,亞歷克斯。我哥哥死了,但我想的只有自己多麼愛女兒,她多麼嬌貴。”
“我懂你的意思。我也很興奮,但是一想到了蒙德,感情就立馬受不了了。我真不知道你我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下午的時候,亞歷克斯已經抱了女兒好幾回,拍了幾十張照片,他要把這些都給父母看。亞當?克爾、夏拉?克爾沒能來醫院,這也提醒他不能一味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中。護士給琳送來晚飯的時候,亞歷克斯站起來說:“我得回格拉斯哥了,我得確保艾琳沒事。”
“你不必把責任都擔下來。”琳反駁說。
“我明白,但是她畢竟是向我們求救的。”他提醒琳說,“她自己的家人遠在異鄉,她需要人幫忙安排蒙德的後事。況且,這也算是我欠蒙德的。這些年來,我這個最好的朋友並不稱職,現在做什麼也彌補不了了。但他依然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琳抬起頭苦笑地看著他,眼中閃著淚花:“可憐的蒙德。我想他臨死前一定害怕極了,死前沒能和所愛的人和解。至於艾琳,我無法想象她的感受。當我想起如果你和達維娜出了什麼事的話……”
“我不會有事的,達維娜也不會。”亞歷克斯說,“我向你保證。”
現在,他在悲喜兩重天的情感中回味著剛才的許諾。面對人生中如此重大的變故,他很難不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但他不能屈服,目前有太多的事都要由他去做。
快到格拉斯哥的時候,他打電話給艾琳。答錄機將電話轉到了她的手機上。他一邊罵,一邊停下車,又聽了一遍答錄機裡的回答,然後記下號碼。鈴聲響到第二下,艾琳接了;“亞歷克斯?琳怎麼樣了?出什麼事了?”
他很吃驚。他向來以為艾琳只關心自己和蒙德,從來不顧及他人。如此悲痛的時候,居然一開口便問及琳和寶寶的情況,著實讓亞歷克斯吃驚不小。“我們生了個女兒。”這是他有生以來說的最鏗鏘有力的話。他覺得喉嚨一緊,又說道:“但因為是早產,醫生還把她放在恆溫箱裡。但她很好,長得很漂亮。”
“琳怎麼樣?”
“很傷心,但她身體很好。你呢?你還好吧?”
“不太好,但我想還能應付。”
“聽著,我正在來看你的路上。你在哪兒?”
“屋子還是犯罪現場,明天我還不能回去,我現在在朋友傑姬那裡。她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