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山包頂上的平地,那些被霜雪凍過的茅草格外乾燥,火星子一濺,便燎起了大片山火。
恰逢風往楊遷的方向吹,於是這貨的臉便被燎了一下,正好燎在那些沒有好的癤子疹子上,痛得他吱哇亂叫。
“啊啊啊啊——!”
“為什麼要燒我?為什麼要燒我?”
整個山林都回蕩著他淒厲的慘叫聲。
儘管如此,他也沒放開手中的雞。
一邊跳竄,一邊用劍氣闢出一個圈,把火圍在裡頭。
火蔓延不出去,待那些枯枝亂草燒光之後,便漸漸熄滅了。
楊遷一手拿著雞,一手提著劍,踩著木灰走向火堆。
當她看到虞清歡和長孫燾早已把饅頭烤熟,正在吃得香甜時,頓時把劍丟在地上:“你們夫妻好不要臉!竟然揹著我吃獨食!”
長孫燾頓時把手裡的半個饅頭護住,警惕地望著楊遷,等虞清歡啃完了半個,他連忙把手頭的也遞過去:“晏晏,草草的也給你吃。”
虞清歡接到手裡,掰了一塊送過去:“草草,張嘴。”
長孫燾知道虞清歡要投餵他,有心想把自己這一份給虞清歡吃,但又不敢違抗虞清歡的話,不情不願地把嘴張開一個小縫。
虞清歡沒能塞進去,登時板著臉:“草草,張嘴!”
長孫燾把嘴張開,嘴登時被塞滿了,向只憨態可掬的小海豚。
楊遷氣得嘴都歪了,繼續認命地烤山雞。
他到底是誰啊他?誰還記得他是惡賊頭子啊誰?
等雞烤熟了,三人分食過後,天便擦黑了。
長孫燾揉了揉腦袋,清亮的雙目中,有了睿智和清明。
這是自那夜被偷襲後,他第一次醒過來,見虞清歡安然無恙地坐在身邊,他仔細回想了事情的經過,最後伸手把虞清歡撈進懷裡,他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晏晏,你怎麼瘦了?草草抱著你的時候,覺得骨頭愈發硌人了。”
虞清歡還沒說話,楊遷卻搶在前頭開了口:“天天吃那麼多怎麼可能瘦了?”
“多嘴!”長孫燾瞪了他一眼,仍是心疼地望著虞清歡。
“要不我抱抱看?是不是真的瘦了。”楊遷隨口說了一句。
長孫燾眼裡的凌厲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