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搖搖頭,沉聲道:“我練完拳再去。”
鄧大岙笑道:“倒是勤奮,那就不住客邸了,住我後面去。”
說是後面,也足足走了二里地才到,已然在一處大潭邊上,一個四水歸堂的院子,估計就是鄧大岙的住所了。
姜柚放下白小喵,自行在院中練起拳來。劉景濁跟著鄧大岙走去客堂,老人笑問道:“你不怕?”
劉景濁一撇嘴,淡然道:“我又不是竹葉國人,怕大將軍兒子作甚?”
老人哈哈一笑,又問道:“那喝茶還是喝酒?”
劉景濁笑著擺手,“我都行。”
於是方才那位老穆,很快就領著個侍女,搬來了一大罈子酒。
鄧大岙瞧了瞧姜柚,輕聲道:“劉赤亭,我想傳這丫頭拳法,我什麼都不要,徒弟還是你的,行不行?你都知道了,我兒孫都不習武,總不能讓我把一身功夫帶進棺材裡嘛!再說了,這麼個好苗子,不教她,我總覺得心癢癢。”
劉景濁早就猜到了這位老前輩是衝姜柚來的,於是笑著說道:“等她一覺睡醒,願意學就行。”
鄧大岙有些好奇,詢問道:“為什麼?多學本事,還有不願意的?”
劉景濁只是取出端起一碗酒,淡然開口:“當師傅的很執拗,大弟子跟二弟子,也有自己執拗的地方。”
一碗酒飲下,老人擦了擦鬍鬚上的酒水,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好久沒碰到這麼有意思的人了。”
言談不止,酒水更不止。沒等姜柚打完拳,半罈子酒已經沒了。
等到日上三竿,兩人身後已經各自放著個空罈子。
鄧大岙看著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年輕人,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兒。
險些不保酒水無敵的稱號。
有個佝僂老者邁步走進來,輕聲道:“莊主,小公子回來了。”
鄧大岙明顯很開心,但很快就壓下嘴角笑意。
“那狗崽子回來幹嘛?”
老穆無奈一笑,嘆氣道:“小公子罷官了,說……說要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