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之後,池媵卻再次傳音:“劉先生,我的兩個同鄉,本來要去往歸墟的,可在半道上死了。我知道那是我們自己人做的,你說我要怎麼辦?”
劉景濁步下一頓,傳音答覆:“好好修煉,本事大了才能有辦法。”
年輕人沉默下來,再不傳音,只是埋頭趕路。
直到走出去很遠,龍丘棠溪才問道:“為什麼不跟他說,會幫他報仇的?”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輕聲道:“我只是覺得,一個有機會去看人間廣闊的孩子,不應該遇事就求人幫忙。我不接茬兒,他就不會開口,就會靠自己。”
池媵忽然又傳音過來,距離略遠,所以聲音不大。
“劉先生,當年在那艘船上,我接了船家銀子,是不是你跟他們一樣,也覺得我唯利是圖?”
劉景濁一笑,傳音答覆:“當然不是,我只是個覺得那個孩子有個明確的道路,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我反而覺得很好。”
頓了頓,劉景濁反問一句:“現在呢?能不能明確方向?”
年輕人傳音回來,“能。”
龍丘棠溪撇了一眼這傢伙身上的漆黑長褂,輕聲道:“那身竹青長褂挺好的,怎的換黑衣了。”
劉景濁反問道:“不覺得竹青更適合女子嘛?你看姜柚穿著就顯得好看,我穿著就有些妖了。”
一揮手,一身黑衣成了暗青色長褂。
“這樣吧,你不喜歡太亮的顏色,以後穿蒼色吧。”
其實對於穿衣如何,劉景濁壓根沒有半點兒將就,蒼色就蒼色唄。
只是龍丘棠溪不知道,她親自選的,以後某個傢伙就再不會換顏色了。
走到一條河邊,龍丘棠溪強按著劉景濁坐在河邊,將其頭髮拆了下來,變著法兒的亂編。
劉景濁沒好氣道:“玩兒完了記得給我束起來,我都三十歲的人了,頭髮披著不像話。”
龍丘棠溪撇嘴道:“你又沒有冠字,要不然你現在就給自個兒立字?”
劉景濁輕聲道:“起一座劍陣,三葉叔來了。”
龍丘棠溪點點頭,一座密不透風的劍陣瞬間結成。
黃三葉分身至此,也在遮掩天機。
恢復本來面目的中年人笑著抱拳,輕聲道:“公子,好久不見了。”
他看向一旁的龍丘棠溪,笑道:“這位就是龍丘姑娘吧?”
龍丘棠溪點點頭,也象徵性的抱拳,喊了聲三葉叔叔。
劉景濁將覃召羽的魂魄取出,輕聲道:“三葉叔,覃召羽的魂魄交給你,先帶在你身上。我這趟回中土就回著手重開青椋山了,你可能沒法兒去。”
黃三葉笑道:“有辦法去的,你剛才碰到了池媵那小子吧?他也要被髮配去歸墟了,玥谷那邊兒讓我護送這孩子去玥谷,大概就是明後年出發。不願出錢又不願出人,那位谷主啊,就憋著讓這些個小孩子去送死。”
劉景濁一皺眉,“露餡兒了?”
黃三葉搖搖頭,“沒有,我現在不光是掌律嘍,還是副谷主了,升官兒了。”
劉景濁這才一笑,遞給黃三葉一壺橘子酒,輕聲道:“金柏叔叔的女兒,潭塗,如今已經在青椋山了。還有路闔根樂鄺。韓逄我也找著了,包括紅袖峰的寧婆婆。”
黃三葉笑道:“想不到他們也還活著,還願意回來。”
每逢這個時候,龍丘棠溪就有點無所事事。她不願意插嘴,也不好走開,就只能無聊又無聊的站在一旁,聽人家說正事兒。
劉景濁沉聲道:“玥谷那邊,還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找到?”
黃三葉笑道:“當然有了,不然我這麼些年不是白待著了?玥谷的首席供奉,是個老婆姨面孔,但她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