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罷黜。再後來,新皇登基,他被舉薦為官,結果這位滿腹經綸的讀書人,覺得官兒太小,不願去,最終惹惱了當權者,又被髮配去給人做了門房。雖然最終官至太學博士,可他的結局,卻是飢寒交迫,凍斃荒野。
這位城隍爺,可能覺得文人風骨四個字,就是笑話。
這天半夜,讀書人無處可去,只好蜷縮在城隍廟外,瑟瑟發抖。
老廟祝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條走出來,嘆息道:“我也曾是個讀書人,我甚至覺得聖賢皆不如我,結果呢?你看看我現在這模樣。”
劉景濁一笑,輕聲道:“可人心中,總是要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的,若不然睡前咱們想什麼?”
老廟祝無奈一笑,“倔種啊!”
到了後半夜,書生悄然離去。
天魂化虛,又以飛劍長風遮掩身形,循著飛劍清池去到了花都城內一處高閣。
只可惜,劉景濁沒法兒瞧見那高閣之中發生了什麼。
今日冬月十九,武夫黃簧在那高閣之中自碎根骨,以西花國運攏起魂魄,又以某種秘法洗滌魂魄,改頭換面之後,轉而走上了一條鬼修路子。
高閣之中,有個一身銀色蟒袍的年輕人笑著說道:“他是不是很好奇?”
身邊白衣女子撥動琴絃,微笑道:“這位劉公子,確實心思縝密。只不過,他哪兒知道我們多久之前就在籌劃,我們到底在籌劃什麼?”
楊斛一個瞬身至此,楊持趕忙抱拳,恭恭敬敬喊了一聲城主。
這位有著兩重身份的西花皇帝微微一笑,走過去拉住撫琴女子的手,輕聲道:“皇后還是歇著去吧,剛剛煉化三道真火,劉景濁留在火焰裡的手段還是早些去掉為好。”
白衣女子正是當時在酒鋪奏白雪的女子。
她笑著掙開楊斛的手,又奏一曲白雪。
曲終人未散,女子神色忽的冷冽起來,沉聲道:“夫君辛辛苦苦謀劃了一場兵解轉世,沒成想給那假正經的浪蹄子算計,被她搶先一步奪了玲瓏心。”
楊持嘆息道:“沒法子,玲瓏心在她身上,咱們要是下手太早,得來的只會是個尋常心臟而已。”
楊斛一笑,淡然道:“就讓她先幫我們養著,早晚要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