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張三瘋沒有看出其中的端倪,林白也並不覺得奇怪。識鑑地脈為牧牛狀,需要極其細緻的揣摩。要正確區分牛與牧童的相互位置,準確判明二者屬性,一難也;牛形地青龍、白虎以一種特殊的形式出現,既各自**又相互聯絡,不易察識,是為二難。
牛主富,為不易之理,然富亦有大小輕重之分。牛形,臥、食為飽,行、出為飢,勞逸之異,界限分明。風水上,牛多為小康之家,若有大星辰格局,則主大富。李家祖塋明堂處的元寶山則如仙童,兩者結合,李嘉程如何成不了一世富貴榮華!
山如仙童牧牛。在林白看來,此地乃是仙童牧牛之地。稚氣未除、徜徉於江邊的仙童,表面上只顧埋頭牧牛,與世無爭,不引人注意,實際上是在觀時待機,一試身手。
他的胃口大得驚人,既要靜態的倉囷珠寶,也要不斷遞增的流動之財。他相中的,是滾滾而來的不竭財源。而最為重要的是,龍力深厚的牛形地,又具有財通四海的資格和豪氣。
“果然如此!”張三瘋朝四下張望了一遍之後,不禁慨嘆連連,極為敬佩的朝吳清風望去,道:“能在港島這遠離祖龍之地找出如此風水寶地,著實不易。”
“兩位謬讚了!”吳清風聞言臉上得意愈發深厚,但他深知林白修為極高,便問道:“林老弟,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發現。秋水那小妮子的事情,和祖塋的風水有無牽連?”
“雖然葬書雲,牛富鳳貴,蓋因牛形出於土星,土主財富,多田畝,但土性濁,故不易堅守。我看吳老先生你的手段,似乎是源出南宋蔡元定一脈。蔡大師有言,非牛不能持久也,貴在別峰。我想吳老先生你肯定也為此地定了地脈餘蔭源遠流長的法子了吧?”
出乎在場這些人的意料,林白沒有正面回應問題,反倒是岔開話題,向吳清風發問。
“不錯,風水地勢之中,牛形地常與車相連,牛、車二者具備,便可主富貴悠遠。外人以為李家祖塋無車,但實際上來龍中卻是有車的存在,只是極易被疏忽而已。從此處望去,龍脈順江南下的過程中,便有一車形,二者匯聚,可守基業。”
吳清風聽到林白這話,臉上得色更重,伸手向祖塋西北方向一指,緩聲道。
“那您老再仔細看看那車形,看看它如今是什麼模樣。”林白麵帶笑意,淡淡道。
吳清風聞言有些猶疑的按照林白指示望去,剛開始的時候他尚且有些漠不經心,但越是細看,他心中便越是如敲響一面戰鼓般,通通作響,起伏不止。原本和李家祖塋的牛形地緊緊並和在一起的車形龍脈,竟然生生往外偏離了許多,只留下一個偽朝的假象。
牛、車脈接於偏,前砂空具遞進之象,與來龍專注江水,以財為主的情性相合,註定了李氏富多貴少,貴淺於富,雖貴不顯。明堂與前砂,預示李氏一代鉅富之後,將力竭而退。
取大江之水為財的牧牛仙童,沒有了車形地的束縛,發如猛虎,一發不可收拾。長此以往,仙童終有年老身衰、而牧牛將有耕種無力之時。
再加上李家祖塋前的江流常受潮汐影響,洪水起伏不定。牛地財氣沖天,沒有車形地的束縛,因潮水漲退生成影響。祖墳集葬牛地的李家,風水上如‘華山一條線路’般。由盛轉衰已成為家族發展的必然,而李家決堤之敗,怕是吉凶已卜,成了定局。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當初我是親自堪輿,拿著羅盤對了不下百餘次,怎麼可能出現如此之大的偏差!”吳清風臉上露出惶急之色,焦灼無比道。這李家祖塋可說是他這輩子的心血結晶,也是得意之作,如今竟然出了這樣的危機,如何能不叫他心急。
這就像是一個雕刻大家刻好了美輪美奐的維納斯雕像,但卻被人不經意間一刀將維納斯如滿月般無暇的面容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