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希望被誰認同,期盼與誰成為朋友,藉以確認自己的重要性。
人類為何而存在?人類究竟為了什麼而活著?
這是天夜至今仍未想明白的問題。
“燙。”
“回神。”
佐助的聲音和天夜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天夜循著聲音的方向,下意識地偏過臉離開剛被貼於頰側的發熱源,向那個趁他深思時悄悄對他幹壞事的傢伙投以指責意味的瞪視。
面對後者的怒瞪,佐助面不改色的將馬克杯放到天夜面前,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看到對方瞬間變了臉色。
“加了糖,放心吧。”佐助又把牛奶往前遞了一點,直接把某人想拒絕的話扼殺腹中。
他不知道天夜為什麼討厭喝牛奶,但對於正在長身體的小孩,尤其是男孩子,更應該多喝牛奶。儘管天夜對牛奶這東西是能逃則逃,可一旦硬塞給他還是會喝下去,只不過他會用眼刀狠狠的把你從上到下剜個遍。佐助少年表示——他要怕他就不姓宇智波!
天夜把目光從佐助身上移開,杯中乳白色的液體正冒著嫋嫋熱氣,臉上雖然非常清楚明白地寫滿了我不想喝,卻仍是認命地伸手接過,“……謝謝。”
在天夜用艱難的面色專注杯中牛奶的時候,聽到耳邊那兩個表達客氣跟疏離的字眼,佐助就覺得心裡很不舒服,薄唇緊抿,亮黑色的瞳眸盛著幾絲怒氣。
如果你曾被人從小以二十杯一天為單位灌過牛奶,那麼你就能明白天夜此時的心情了。
他是孤兒,當時既沒有母奶,又沒有奶粉,就只能喝牛乳,一歲之前也就算了,可為什麼他都長牙齒了還得被水門一天到晚的灌牛奶!
這不科學!
更可恨的是三代還效仿,琵琶湖跟水門夫妻的辭世讓三代更重視身邊的親人,但天夜實在不能理解那瘋狂讓自己喝牛奶的行為,要長高也太過了吧喂!
天夜悄悄瞥了眼摸上床的佐助,對某隻小團扇的這種習慣性的自發行為他已經不想說什麼了,再看向手中曾被當作三餐零食硬塞的牛奶……他實在說不出自己不想喝——他怎麼捨得辜負不再扔火遁乖乖用天然氣熱牛奶的二柱子的一片好心……
往事不堪回首。想起某次小團扇扔火遁熱牛奶的情景,天夜就一陣後怕。他敢說他要再晚下樓一步,整個廚房連著客廳都得被燒了。
而那起事故的原因據說是宇智波宗家二少爺嫌天然氣麻煩,覺得直接放火遁更快,還能練習查克拉的控制力。單純的二少壓根沒想到會燒了大半邊廚房,儘管他已經儘量控制火遁的大小了……
事後雖然小團扇彆扭著臉色跟天夜認錯,但橫聽豎聽,天夜都覺得那語氣中無辜和不甘佔了大半。
把空了的杯子往床頭櫃一擱,天夜剛把目光落回看了四分之三的書上,就被一股力道往前推擠。
佐助哼了個鼻音,擠開天夜毫不客氣地霸佔了他的位置,腿直接往天夜的腿下一盤,窩在那取暖,接著又拉起大半被子,把前面的人裹了起來。
“等等等等,透不過氣了!你在生什麼氣?”
乾燥清爽的味道撲面而來,天夜措手不及,被人整個兒從頭罩住,手忙腳亂的胡扯了一番才拽下被子。腿下的溫度冰冰涼涼,剛想追問什麼,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霸道地扣緊他的腰側,被攔腰禁錮的天夜額角當即蹦起一個井字。
“喂,你又沒穿鞋嗎!”
“哼。”
二少哼哼鼻子,撇開了頭似乎不打算理那個被桎梏在懷裡的某人,被地板沁得冰涼的腳死守在某人溫暖的腳窩處。
他們之間的交情怎樣都比那個女人好吧,然而這傢伙竟……都一起生活了三年多,竟然還跟他搞疏離玩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