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掀開了一角,讓車廂裡的父子倆能夠觀察到外面的情形,卻讓外面的行人,很難看清楚裡面到底坐的是何人。
加上馬車本就普通,所以行走在熱鬧喧囂的長安街頭,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咱們去哪裡父皇?”好久沒有出宮的李曄,面對繁花似錦的長安城,臉上依然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跟新奇。
“多久沒出來了?我沒有管過你們來長安吧?”李弘看著李曄興奮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頭。
“得有……兩三個月了吧,哦,不對,上元節的時候出來一趟,但沒有這樣輕鬆自在的出來過,母后不讓,怕我們惹事兒。”還是少年心性的李曄,兩句話就把他親媽給出賣了。
果不其然,聽到李曄的無心之語,大唐皇帝不由得撇撇嘴:“婦人之見,怕出來惹事兒,人在宮裡,事兒不也自動找上門了?下次想要出來,就直接出來,只要不欺負人就行,我李弘的皇子可不能只做籠中雀。”
“真的?”一直看著窗外的李曄,興奮的問道。
“連父皇的話你都敢懷疑。”抬起腳在李曄的屁股上輕輕踹了一腳。
942 生韻樓
馬車一路上沿著長安城最為繁華的街道緩緩而行,一路上能夠看到的,俱是一些盛世太平的景象,彷彿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滿的知足,或者用安逸來形容則更為貼切一些。
就在兩父子依然悠然的坐在馬車打量著繁華之時,坐在車轅一側的花孟,則是微微把馬車往旁邊趕了趕,而後在馬車裡會意的李弘,便拍了拍旁邊的李曄,示意他往這邊看。
“六皇叔?”李曄看著不遠處馬背上的獨臂男子,驚訝的說道。
人聲鼎沸、繁雜的鬧市街頭,雖然他們兩人聽不見李賢到底在跟駿馬前面,兩個畢恭畢敬的人在說什麼,但看那兩個穿著與氣度皆不凡的中年人,便知道那兩人非富即貴。
端坐在馬背上的李賢,神色凝重,甚至是帶著一絲的冰冷,在這春寒料峭的季節,多少顯得有些不怒自威。
“回去告訴裴大人吧,本王不會去赴他的宴請的,至於他與郭敬之的事情,本王更是沒有聽說過,所以也不會過問。”李賢單臂拉著韁繩,而後便輕夾馬腹,準備往前走去。
“沛王殿下,陛下如今有意賜封兩個皇子一個為疾陵王,一個為東海王,而且還是在大食、倭國使臣在我大唐之時,難道沛王就真捨得多年打拼下來的疾陵城,被陛下賜封給自己的皇子,而一點怨言也沒有嗎?”只見一箇中年人,因為自己無禮攔住李賢的舉動,鞠躬道歉後,急忙仰頭看著馬背上的李賢說道。
李賢坐在馬背上輕蔑的看了一眼攔住他的中年人,而後不屑的笑了下,舉目望著繁華的長安街景:“繁華的背後總是有一些看不見的落寞,就像那陽光總有照射不到的地方。無知者真是無畏啊,一個小小的綏州刺史,如今還未在朝堂之上展現出任何聲望,就想靠著皇親國戚的關係結黨營私?長安有的是臥虎藏龍、深藏不露的官員名士,如今多少人等著能夠入陛下的法眼,哪一個不是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的為長安、為社稷出謀劃策,以圖遷升。哪一個像裴慶那麼飢不擇食?不走正道,卻想著利用關係來高升仕途?就算是你利用皇親國戚的關係,但連最起碼的時機都不會把握,有如蠢豬一頭,他有什麼資格在本王跟前指手畫腳?圖謀富貴?”
中年人先是一愣,想不到守孝三年的沛王李賢,如今竟然變得如此鋒利,整個人就像是一把……一把潛藏已久的利器,面對著他們時,毫不猶豫的露出了崢嶸。
裴慶自信滿滿的讓自己來請沛王,自己也願意來請沛王,甚至願意在沛王跟前混個臉熟,無怪乎也有著自己隱藏的企圖,那就是沛王自從恢復王爺身份後,府裡如今除了有限的幾個下人外,連一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