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估計是弄砸了。
“竟然睡了一天。”吳節大吃一驚,慌忙提筆謄錄。再耽擱下去,天一黑,可就糟糕。燈油都燃盡了,難不成還要交白卷。
好在天黑之前總算將卷子抄完,可一雙眼睛已熬得發漲。
各考舍都亮起了燈,在雨水中顯得無比輝煌壯麗。
又過了一陣,一聲炮響,終於到了收卷時刻。就有收卷官過來將卷子收了,然後又有號官過來開了號門的鎖。
士子們拿了照出籤排隊,依次到貢院大門將簽字交給門官,出門回家。
“終於考完了,三場九天,加上中途休息了兩個日夜和開考場時點名入場,快半個月了。這科舉考試,太惡劣,太沒人性了。”吳節摸了摸長滿絨毛的上嘴唇,長長地吐了一口熱氣。
又伸手扶住跌跌撞撞艱難行走的陸暢,他發現四胖子沒有帶考籃:“你的東西呢?”
“不要了,沒力氣。”死胖子一聲熱得跟碳火一樣,說起話來不住喘著粗氣,一身也顫個不停。
……
第二百零八章逼帳的上門了
屋外的雨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天氣有點冷。
炕燒得暖暖的,被子散發著一股新鮮的棉布味道,一雙素手將壺裡的熱水衝進茶杯。須臾,綠茶那清新的香味便在屋中氤氳開來。
吳節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看著蛾子忙前忙後,心中突然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寧靜。他已經醒過來有一陣子了,卻還是不想下床。
蛾子又走到床頭,掖了掖他身下的被子,又拿一塊枕頭墊在吳節的頭下。
天見可憐,公子總算從考場裡出來了,昨天夜裡回來的時候,身上又髒又臭,一張臉上全是煙塵,瘦得顴骨都顯出來了。
蛾子一看,就心疼得直掉淚。至於公子考的如何,卻不敢問,生怕問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蛾子將枕頭墊好之後,又端起茶水餵了吳節一口,這才小聲問:“公子睡得可好,要起來了嗎?”
溫暖的茶水灌進胃中,吳節只覺得渾身通泰,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累死了,再睡一會兒吧。這幾日突然冷了下來,考場裡又溼又冷,根本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秋闈秋闈,我看是冬闈才對,來年春闈估計也不好受。”
蛾子聽他這麼說,心中更疼:“都快小雪了,自然是要冷下去的。”
吳節有些驚訝,突然想起現在雖然是農曆九月中旬,可換算成後世的公曆,已經是十月底。北方的冬天來得早,冷得也快,再過半月應該就是小雪。一轉眼,到明朝都快一年了,日子過得真快呀!
再看那蛾子,身上也加了一件水蔥色的襖子,配合上她窈窕的身子,白皙的面板,別有一番清麗的韻味。
這男人早晨起床時,半夢半醒之間,人也沒那麼多顧慮。頓時覺得小腹有一團熱氣湧起來,就大著膽子伸出手在她腰上一抱。
蛾子眼睛一瞪,推開吳節的手:“別鬧,有客人來了,公子你還是快些起床,別讓人等。”
“有人來訪,會是誰呢,是不是學堂裡的同窗,或者是今期鄉試的同年?”吳節問。
可想了想,卻立即否定這個想法。說學堂裡的同窗吧,自己和他們平日裡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私底下也沒有任何來往。只同死胖子交情不淺,可惜陸暢燒得厲害,看他的模樣,以明朝的醫療水平,估計會在床上躺半個月。
這胖小子看起來很隨和的,其實卻是一個意志堅定之人。都病成那樣了,依舊強撐著在考場裡呆了三天,光這份堅強就很讓人佩服。
至於其他同年,等到發榜還有幾日。要大家都在榜上了,才算得上是同年,才有可能帶著禮物相互拜訪拉關係什麼的。
這才是考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