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動著,神色憂慮而又焦急,越王李貞坐在首座,閉目沉思,對於李衝的唉聲嘆氣,則是不聞不問。
“父王,這是為何?形勢變化也太快了吧?只是區區一個晚上,怎麼事態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怎麼一下子就變得不受我們控制了?”琅琊王李衝停下腳步,看著越王李貞,有些懊惱的不解問道。
甚至在今日之前,他們與李敬業雖然是各有打算,但還沒有說弄到撕破臉皮刀槍相見的份兒上,兩邊還是處於相互利用階段。
但為何一夜之後,這一切就完全改變了,一下子就讓李敬業把府邸給圍了個水洩不通呢。
越王緩緩睜開雙眼,有些疲憊的眼神看了下李衝,嘆口氣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太子的到來啊,如果不是他,我們跟李敬業也不會這麼快撕破臉皮的。”說完後,越王又是長嘆一聲,再次閉上了眼睛,彷彿不願意看到如今越來越對他們不利的形勢。
“太子?一夜之間就能把揚州城搞得天翻地覆?”李衝有些疑惑的問道。
李弘有影響力是真,對他們有威懾力也是真,但要說,就往揚州這麼一站,什麼也不做,然後便讓他們跟李敬業對立了起來,這也太不思議了吧。
“我們小覷了太子殿下的影響力了,更是低估了他的到來,對我們造成的影響了,太子這一次孤身前來,壓根就沒有想過透過無力來鎮壓李敬業……。”李貞閉著雙目,淡淡的說道。
“那他靠什麼來鎮壓李敬業,把揚州從李敬業手裡奪回來?”李衝迫不及待的問道。
越王李貞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李衝的話,頓時廳內陷入到了一陣沉默當中,彷彿就連府外那些兵士的巡視腳步聲,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過了好一會兒,李貞才說道:“自亂陣腳!這便是太子隻身來揚州要達到的目的,也是對他自己的自信……。”
“狂妄自大,難道他……。”李衝有些不屑的打斷李貞的話說道。
“但他做到了,所以說,太子對自己有著很清晰的認識,他知道自己隻身來到揚州後,會對我們以及李敬業造成多大的心理壓力,憑藉著狂妄、強大的氣勢,隻身進入揚州的姿態,便讓我們輕易的陷入到了自亂陣腳當中。”李貞緩緩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院牆,牆外如今就是李敬業的大軍。
李衝看著李貞在窗前回身,面向他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有些英雄暮年的滄桑落寞之態的說道:“還記得先前探子來報,太子李弘突然消失在官道上時,我們當時的心情嗎?也罷,那就說昨日,太子李弘突然間出現在離揚州三十里外時,無論是我還是你曹王叔,還是你自己,包括李敬業在內,我們每個人都是什麼樣兒的神情?”
李衝望著李貞有些落寞,甚至是蕭瑟悽然的笑容,腦海裡不由得便想起,當昨日聽到太子李弘,離揚州城不過三十里時,當時大廳內流動著的詭異、驚悚、懼怕的氣氛。
至於每一個人的表情,包括自己,當時臉上的肌肉彷彿都已經僵硬了,連笑好像都像哭似的,特別是內心,當時是說不出的茫然無措感,甚至一度以為大勢已去。
李貞仰天長嘆一聲,身形好像也跟著蒼老了起來:“不錯啊,父王我當時跟你們的心情是一樣的,突如其來的訊息,讓父王第一反應便是大勢已去,甚至感覺已經到了不可逆轉的絕境。我們探討著太子李弘會帶多少兵力來揚州,會走水路還是陸路,我們除了擔憂就是恐懼,從內心深處生出來的懼怕!而這,便是太子的目的,他很清楚的認識到,他從消失再到出現離揚州三十里地時,這樣的訊息被我們知道後,會對我們產生什麼樣的後果跟心理負擔。
所以我們一直在揣摩太子的用意,太子的兵力,他會如何攻城,卻不知道,太子從杭州出發時,就已經在設計計算我們了,從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