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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腦海裡浮現出一張時而狷狂,時而霸道,時而冷冽的俊臉,她知道她的不安來自哪裡,他若知道這一切,又會使什麼手段對付自己?

她的柔順助長了他的渴望,他低頭去吻她,卻猛得被盧謹歡推開,他錯愕的看著她,眼底滑過一抹受傷的神色,盧謹歡不敢看他,垂了頭,低低道:“衛鈺哥,我有話要對你說。”

衛鈺目光輕閃,與盧謹歡相處的那幾年,他又何嘗不知道她的性格,她若沒有處理好跟慕巖之間的事,是絕對不會來招惹自己的。他不用想,也明白她下一句要說什麼。

這一刻,他突然害怕她即將出口的話,他有些狼狽的道:“小丫頭,你知道嗎,這些年在國外,我不敢回來,我怕一回來,我就再也不願意離開你,所以我拼命的學習,拿學業來麻痺自己。兩年前,我終於學成,可我怕,怕你還太年輕,怕我太心急,怕我不能夠保護你。所以我必須變得強大,如今,我已不懼任何人,歡歡,等著我,終有一天,我會將你接到我身邊,細心呵護,再也不讓你吃一點苦。”

他知道他搶在她的話說出口前說這些很卑劣,可他不能等,他的對手太強大,他害怕她會被吸引。

盧謹歡感動得熱淚盈眶,心揪扯在一起,絕決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她撲進他懷裡,哽咽道:“衛鈺哥,我想你,很想很想你。”可是,我們再也不可能了啊。

盧謹歡回到慕家,已是深夜十二點,她沒有急著上樓,反而在樓下客廳沙發裡坐下來。今天發生的一切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旋轉,衛鈺的出現真的震撼了她,到現在,她的腦袋都是一片空白。

她知道她已經結婚,無論這段婚姻是否是一場交易,她都該在婚姻結束前忠於慕巖。她知道她更不該隱瞞衛鈺,她現在不能回應他,更不能給他任何承諾。就算今後她跟慕巖離婚,她也不會跟他在一起。

她已經不是當初約好的模樣,已然不配站在他身側。

今天與衛鈺重遇,她的心情從最開始的驚喜、激動慢慢平復下來,空白的腦袋也開始運轉,那些之前被她忽略的東西狂轟猛炸向她襲來。大廳當眾擁抱,就算慕巖不知道,她心裡也充滿深深的罪惡感。

她捂著臉,心裡懊喪不已。此刻的她,又該以何種面目去面對慕巖?

慕巖坐在書房的皮椅裡,白皙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根菸,煙霧繚繞中,他的神情冷冽如霜。宴會廳那一幕在眼前不停回放,他已記不清當時的感受,憤怒、失望、難堪、痛心紛紛湧上心頭,他被那一幕打敗了。

高傲如慕巖,是絕不會強求任何女人留在他身邊。

可只要想到要放她離開,他的心就開始煩躁起來,細想起來,盧謹歡有什麼好呢?刻板,不懂情趣,也不會討好他,就連在床上都像條死魚一般不懂回應。

她那麼糟糕,他卻舍不下她。她就像他身上被上帝抽走的那根肋骨,即使他氣得咬牙,她也是最契合他的那個人。

慕巖恨自己的不爭氣,他告訴自己,一個用錢買來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他費心的,更何況,她心裡根本就沒有他。今日,倘若她心裡有他一點位置,她都不會跟衛鈺當眾擁抱,那無疑是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如果讓業內人士知道,他慕巖還如何在y市立足?

他想得太入神,神情時而落寞時而狠戾,直到指間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他才驚回神來。原來兩指間的煙已經燒到頭將他的手指燙了,他連忙彈開菸蒂,伸腳摁滅。

腳下的星火明明滅滅,然後躥起了一股濃煙,倏忽一下熄滅。“騰”一下,慕巖站起身來,大步走出書房向臥室走去。

盧謹歡不知道自己在沙發上坐了多久,她一動不動,幾乎成了一座雕像。她不敢上去,第一次怕他,不是怕他會責難她,而是心裡的愧疚讓她不敢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