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入了提瑞安耳中,但他卻完全沒有心情去聽,他此刻腦海中只是在不斷迴響著剛才的那短短一句話--
“我很忙。”
那是父親說的--沒什麼感情,完全稱不上是家人相見的“打招呼”,甚至冷漠的像是在面對一個陌生人,但那確確實實是一句人類可以理解的、清晰理智的一句話。
而不是獨屬於亞空間的狂亂嘶吼。
“船長,”大副艾登從旁邊走了過來,有些不安地看著正陷入沉默的提瑞安,“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提瑞安從思索中驚醒,抬起頭:“船還能動麼?”
“不太行,引擎現在熄火了,要修復得等一陣子,而且有不少人在剛才的交戰中受了傷……挺嚴重的傷,碎一地那種,鏟都得鏟半天,”艾登搖了搖頭,錚亮的腦門泛著光,“不過最不可思議的是那些遭受失鄉號火炮直擊的人反而都沒事,一號和三號主炮完全消失了,炮臺裡的人卻完好無損的掉在洞裡”
“被餘波震到的人受了重傷,被直擊的人法反而沒死?”提瑞安驚訝的確認了一遍,緊接著皺起眉頭,“怎麼會這樣?”
“或許您父親沒有下死手?”艾登看了自己的船長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從失鄉號的炮擊來看,它似乎只是想讓海霧號停下來”
“這不”提瑞安下意識地說道,但緊接著便閉上了嘴巴,在沉默幾秒鐘後,他輕輕搖了搖頭,“抓緊時間讓船恢復動力同時向普蘭德發報,就說我們已經盡力攔截,但失鄉號仍舊朝城邦去了剩下的就讓數量龐大的城邦海軍想辦法吧,我們已經努力過了。”
艾登立刻領命離開,但過了沒一會,他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船長!普蘭德那邊聯絡不上了!”
“聯絡不上?”提瑞安眉頭皺起,“是訊號環境被剛才的戰鬥干擾了?”
“不是,我們還能收到遠海巡邏點的訊號,卻收不到普蘭德的訊號,所有訊號,”艾登飛快說道,臉上表情帶著困惑,“整個普蘭德就好像從無線電裡消失了一樣……在這個距離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不光電報無法聯絡,甚至教堂那邊的靈能呼叫也沒有回應!”
“靈能呼叫也沒有回應?!”這一次,提瑞安臉上的表情有了明顯變化,與此同時他又聯想到了失鄉號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全速衝向普蘭德的異常之舉,一種強烈的不安終於在他心頭浮動起來,“通訊是什麼時候中斷的?有人監控電報站麼?”
“最後一次呼叫是昨天,我們和普蘭德港口事務局進行了例行通報,那時候通訊還一切正常,”艾登回憶了一下,語速很快地說道,“船長,我們怎麼辦?還要返程麼?”
說到這他頓了頓,表情有些猶豫:“這事兒……這事兒已經有些超出一開始的計劃了。”
提瑞安緊繃著臉,好幾秒鐘沒有開口,最後才深深地呼了口氣。
“我們去普蘭德--海霧號復原之後就動身。”
艾登有些意外,但在短暫的驚訝之後,這位忠心耿耿的大副還是立刻挺起胸膛:“是,船長!”
周圍動盪的海面漸漸恢復了平靜,只餘下陣陣浪濤聲傳入耳中。
那震耳欲聾的火炮轟鳴似乎還在腦海中迴響著,讓鄧肯下意識地撓了撓耳朵--對剛才那突如其來的遭遇戰,他顯然還不太適應。
山羊頭的聲音傳入了他耳中:“剛才您筆直地朝著海霧號加速,我還以為您是想去跟提瑞安說幾句話,畢竟……這算是一次意義非凡的“重逢,。”
“一開始確實這麼想的,”鄧肯隨口回道,“只是突然改變主意了。”
“為什麼?”
“……見面之後突然發現不知道說什麼,
”鄧肯坦然說著,在和山羊頭進行了某種意義上的“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