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賀景延大提要求,儼然尾巴翹到了天上,紀彌忽地警覺,男朋友這種生物不能慣過頭。
可惜這種時候再發現,已經有點晚了,他收回手準備走開,被賀景延很容易地傾身擋住去路。
紀彌下意識地後仰,單薄的背脊蹭上堅固車框,發出很輕的短暫響動。
他差不多是被壓在車前,吻終於覆上來,觸感柔軟溫熱。
笨拙地學著換氣,紀彌覺得對方親得有點重,但是悶哼幾聲之後,賀景延非但沒改,舌尖由此撬開了牙關。
紀彌難以招架,卻無處可避。
努力迎合的時候,起初青澀猶豫,怯怯地湊過去,嚐到杏仁糖的味道。
他們吃晚飯的時候,餐廳烤了一些杏仁糖,送給客人兩袋,紀彌還沒有開啟過。
捕捉到甜意,他無意判斷這是不是圈套,動作帶了些許的莽撞,略微墊起腳尖吻得更深。
雙方分開的時候,紀彌不好意思與賀景延對視,把腦袋埋在寬闊的肩膀上。
他這時的氣息比平時凌亂,徑自平復了一小會兒,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神色和呼吸瞧不出異樣。
只有唇邊發紅的水色出賣了他,剛才在車前全然不顧莊重。
“明天接你去玩?”賀景延問。
他想著其他人的約會方式:“看歌劇還是聽鋼琴?或者你喜不喜歡騎馬?”
紀彌想了想,道:“x17約我遠端開會,他們這幾天在d編美術工具,發現預研方案有點問題。”
說起這個好似澆涼水,他擔心賀景延會失望。
“上週就敲定的時間,這塊內容我也想聽一下。”紀彌補充。
“他們幾點開始?明天不是工作日,你記得訂好鬧鐘。”賀景延沒那麼自私,不需要對方圍著轉。
紀彌應聲:“嗯,我起床了和你講一聲……”
即便是熱戀期,每個人也需要各自的空間,賀景延知道這點,安靜地聽紀彌規劃。
像紀彌這樣的脾氣,不太會和別人提索求。
有事情要忙的話,一般是自己趕緊處理,他的小世界有一套獨立的嚴密秩序,用不著別人進來幫助。
可現在,紀彌說完頓了頓。
他道:“你來陪我加班好不好?”
這個問題的答案自然是肯定句,約定了明天還能見面,紀彌這才沒有走得一步三回頭。
回到家,他掃視了一圈屋子。
這裡招待過賀景延幾次,當時沒覺得有哪裡值得收拾,現在紀彌卻開始打掃衛生。
往常有保潔定期上門,加上他的個人習慣好,公寓亂不到哪裡去,最多是看著沒那麼考究。
具體的表現為,沙發和地毯胡亂配色,水杯是買咖啡的附贈品,床上的棉被常年不疊,一邊睡人一邊睡玩偶。
身為工作強度拉滿的上班族,待在家裡的時間並不多,沒有灰塵和雜物,也沒有堆積的衣服,能保持這樣的
狀態已經很好。
看著淺灰的藝術沙發,和地毯印的數碼寶貝圖案,紀彌安慰自己,助理的生活品質總不能跟老闆比吧?
他扔掉快遞盒,把賀景延愛喝的汽水放進冰箱,清理片刻便打算收工。
抱著晾乾的衣服走進衣帽間,看著深深淺淺掛在一起的外套,他心裡點評著,這也沒賀家家政整理得有條理。
而且,那件小洋裙還大大咧咧放在架子上……
視線中出現了裙子,紀彌立即防備起來,把這件東西胡亂塞進抽屜裡,暗道,果然提前巡視一遍準沒錯。
一股腦地折騰完,紀彌有些累,在茶几前拆開那袋杏仁糖。
口感鬆脆清甜,他吃了幾塊,聯想起臨別前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