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暄的睫毛顫了顫,立刻去開門,還問他:「來多長時間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嶽東陽把手機收起來,「我也剛上來,剛想著給你打電話呢,你就回來了。」
嶽東陽視線略過沈暄,再次落到周冶身上,「你這還帶了客人?」
周冶被拉入到對話中,沈暄開門的動作僵了一下。周冶挑了挑嘴角,露出有些陰翳的笑,「我算什麼客人?我和沈暄什麼關係你不是不知道?」
「哦?現在什麼關係我還真不知道。」嶽東陽一向隱忍剋制,這時倒真的和周冶逗上嘴了。
不愧是律師出身,懂得蛇要打七寸,他這一句話專門往周冶的痛點上說。果然,周冶的臉色更難看了。
沈暄不想混在硝煙瀰漫的戰爭之中了,趕緊把門推開了。
「快進來吧。」
她不說這話還好,說了之後就把自己也捲入兩個男人的對峙之間,她大概扮演的是個炮灰。
「和誰說呢?」周冶淡淡開口。
沈暄深吸一口氣,「你們倆。」
周冶的眉頭緊鎖,儘管不情不願,但還是邁著大步進了沈暄的家。
沈暄租的房子不大,屋內的裝飾少得可憐,完全不像曾經的她。曾經的她還像個小女生一樣喜歡買各種奇奇怪怪但是好看的裝飾品,現在她對待房子的態度就像借住一樣。
周冶駐足細細打量的功夫,嶽東陽已經隨意地坐在了沙發上,樣子像極了待在自己的家裡。
周冶越看心頭的火氣越大,陰著臉坐在了沙發的另一端。
周冶和嶽東陽之間彷彿隔了一條楚河漢界,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會淪為一兵一卒、一炮一車,成為這場對峙戰的籌碼。
沈暄顯然也已經意識到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準確的說,這種氣氛在他們兩人碰面的時候就已經展現得淋漓盡致了。
她明明沒有做錯事,現在反倒是有些心虛。沈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冰鎮的可樂。
「東陽哥。」
沈暄先把可樂遞給了距離自己近一些的嶽東陽,然後才過去送給周冶。周冶頂頂後槽牙,瞥了嶽東陽一眼,接過了這瓶可樂。
曾經沈暄因為胃病,絲毫不敢喝碳酸飲料。可在國外這幾年,她是真的變得皮實了,這胃就連喝點酒都沒啥太大問題。
嶽東陽不慌不忙,把可樂推到茶几上,然後擺弄自己剛剛帶進來的餐盒。
周冶倒是不客氣,食指勾住拉環,微微一用力,可樂就被開啟,發出「滋滋」的聲響,瓶口處還升起了一層白霧。
他小抿一口,那樣子像是在飲茶,恬靜淡然。旋即,他放下可樂罐,轉開視線,定格在嶽東陽身上。
後者已經把外賣盒子開啟了,舉著未開封的一次性筷子對沈暄說:「快趁熱吃。」
沈暄抿了抿嘴唇,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不是要作死來吃這碗餛飩,但平心而論,她還挺想吃的。
周冶摳弄起剛剛扔在茶几上的拉環,他也不怕割到手,用力把拉環對摺,擺弄出其他的形狀。
「你要不吃,我可就吃了。」周冶雲淡風輕地說。
他這話讓沈暄起了一層冷汗,總覺得他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但左右端詳,又找不出毛病。
「那還是我吃吧。」
沈暄左右掃視了一下,他們像兩個門神,哪一端她都不敢越過然後坐到沙發上,索性搬出自己的小椅子,坐下吃餛飩。
她心驚膽戰,怕周冶和嶽東陽兩人鬧出什麼亂子。可這兩人倒是坐的挺踏實,一動不動,像兩尊佛像,用洞察一些地眼神打量著她。
沈暄索性也不管了,他們愛怎樣便怎樣,她選擇無視兩人的視線,安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