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天殿,玄字隱殿,白澤的專屬小套間中。
兩道身影正來回踱步,時不時擦肩而過,絲毫不停的腳步,反映著兩人那略有些不安的內心。
白澤突然停下步伐,轉身看著剛從他袖口飛出的紙道人,低聲問:
“水神大人,可確定是鯤鵬派人送信?”
“八九不離十……白先生你這裡的遮天大陣可管用?”
“這點本領貧道還是有的,”白澤沉聲道了句,又穩了一手,“只要感覺不到明顯的天道之力,此地應該就不會被監察到。”
李長壽點點頭,斟酌著話語,沉聲道:
“鯤鵬舊蛻的玉扳指中有天道禁忌之物,我連白先生你都未曾言說,太清老師還幫我遮掩了此事。
除卻我與太清老師之外,應是誰都不知。
那天魔供奉了一道黑影,以及天魔之母這種一聽就是先天神魔存在之命,試圖混到度仙門中,與我相見,問我想不想要看更多的天道禁忌之事。”
白澤忙問:“那天道禁忌……水神大人可看了?”
“怎麼可能,不能夠,”李長壽對白澤眨了下眼,又對空中拱拱手,朗聲道,“貧道為天庭做事,為天道做事,自不會觸碰天道之禁忌!
白先生你瞭解我的,我是那般不穩之人嗎?”
白澤頓時豎起大拇指,讚道:“天道急先鋒、正義擁護者,貧道自是相信水神大人。”
隨後這兩人對視一眼,一陣仰頭大笑。
“白先生以為,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李長壽坐回了此地唯一一張圈椅,白澤也從旁湊了個過來,點出一隻石凳,坐在李長壽身側。
“唉,鯤鵬當真是個大患,”白澤嘆道,“自混沌海回來,貧道心神不寧、久不能寐,心中極其不安。
當然,也沒有耽誤臨天殿諸多事宜。
鯤鵬舊蛻毀於水神之手,貧道本覺得,這鯤鵬睚眥必報、怕是不會忍下這口惡氣,又覺這鯤鵬本就是想利用假死躲避聖人追殺,應當不會再靠近洪荒。
萬不曾想,他竟還有這般算計。
那,截教教主老爺……”
“三師叔自不會與鯤鵬有什麼關聯,”李長壽如此道了句,“鯤鵬尋我,可能有各種算計,有可能是想蠱惑我與他合作。
不管如何,鯤鵬是極惡之輩,我斷然不會與他有半點交集。
哪怕,天道有意讓鯤鵬回返天地,該站出來反對時,我自不會緘默不語。
這是人族大敵,斷不容他再禍害塵世。”
白澤沉吟幾聲,又問:“有沒有可能,鯤鵬與天道禁忌有關?”
李長壽仔細想了想,心底冒出一個略微荒謬的想法。
鯤鵬,浪前輩的坐騎或者手下?
若如此,剛好對上了女媧聖人那句‘他曾幕後操縱巫妖大戰’。
但這事……可能嗎?
雖然李長壽並不覺得浪前輩是個‘好人’,但始終是自己同鄉,看樣子也曾與自己生活在相近的時代,心底有點不太能接受浪前輩與鯤鵬搞在一起。
李長壽坐在那一陣思索,很快就搖頭輕笑。
罷了,這事還是去問問,如今唯一能開口的見證者吧。
李長壽道:“白先生,勞煩你一件事。”
“水神大人儘管吩咐。”
“用我的署名,寫兩份奏表,稍後交給我這具紙道人。
第一份奏表,就整理上古妖庭妖師鯤鵬的罪狀,一條條羅列清晰,記得將他殘害生靈的內容記詳細些。”
“是,”白澤低頭應聲。
李長壽想了想,便道:“第二份奏表,是關於各地煉氣士清查域外天魔之事,尤其是在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