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明離開小瓊峰時,如同做賊得手溜號時那般,總有一種鬼祟之感。
李長壽暗示了他一句,意指那把弱·乾坤尺還是天庭之物,讓趙公明偷偷參悟就可,莫要拿出來直接對敵。
乾坤尺、二十四顆定海神珠……
丹房前,李長壽坐在搖椅上,隨手打了個響指,屋內的矮桌玉盤盡數消失不見,又起身將那沒喝完的半壺仙釀放到書櫥內。
燃燈之死,後勁綿長。
李長壽心神挪移至各處紙道人,監管著洪荒五部洲與三千世界中的輿論走向。
雖,天庭的權柄是天道賦予,乃自上而下,【眾生的大嘴】只關乎到天庭的名聲,無法動搖天庭的地位。
但大劫在前,天庭如果能更強盛、更開明一些,讓應劫的道門仙人減少幾分抗拒,那也是極好的。
窸窸窣窣,耳旁聽到少許聲響。
李長壽睜開左眼,見有位小仙女正擺弄著她的法寶躺椅,偷偷靠在自己身側,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便繼續忙自己的。
靈娥偷偷坐好,拿出一卷經文細細品讀,目光時不時瞄一眼自家師兄,似是在為自己此前仙宴上太過跳脫而擔心被罰。
‘師兄睡著了?’
靈娥纖指繞著一縷青絲,靜靜地有些出神。
日光照人人心暖,樹影婆娑起風聲。
“在想什麼?”李長壽隨口問了句。
靈娥小手一顫,扭頭看著閉目靜神的師兄,“沒想什麼……師兄你沒休息嗎?”
“嗯,”李長壽道,“在忙一些小事。”
“那您忙、您忙,”靈娥有些心虛地道,“我就在這待會兒。”
李長壽應了聲,繼續閉目凝神,心神掠過各處。
來天庭後,向外派紙道人也頗為麻煩,李長壽做了幾個假天將的身份,方便紙道人進出內外。
他心力有限,不可能如太清老師那樣,能在短時間內觀察過三界各個角落。
不多時,李長壽似是不經意地問:“這幾日可開心了?”
“嗯!”靈娥立刻來了興致,小聲道,“不過有幾位高人在,總是覺得有些拘謹,如果是雲霄姐姐和有琴師姐單獨過來,應該更自在一些。”
“你那叫拘謹?”
李長壽笑罵:“看來,你最近這一二百年,經文抄的還是少了。”
“師兄……”
靈娥的小臉上頓時寫滿委屈,“不會還要我抄穩字經吧,山上的石板都不夠用了。”
李長壽睜開眼,凝視著靈娥胸口,正當靈娥禁不住有些面紅耳赤,想抬手捂住衣領卻又怕跟師兄拉遠距離、努力克服自己內心羞澀、將自己纖柔的小身板挺直時……
就聽李長壽緩聲道:
“元神無垢,有了一絲圓滿之意。
道基堅實,還有少許進步的空間,距離金仙劫,大概還有三萬六千遍穩字經。”
靈娥:……
“總感覺師兄你在忽悠人呢。”
“這是忽悠嗎?”
李長壽淡定地一笑,“寫不寫,看你心意,抄不抄,看你覺悟。
你修行是為我修的嗎?
長生大道就在眼前,能否無憂逍遙就看你自身生命境界能否進化。
我不想給你太大壓力,也不會說什麼,你度過長生劫就帶你推開新世界大門這種話。
但師妹。”
“師兄您說……”
李長壽目中帶著幾分難得的溫柔,低聲道:“我是希望你能一直在身邊陪我,而不是幾萬年匆匆流過。”
“好的師兄!我這就去抄穩字經師兄!三萬六千遍是不是!”
靈娥精神大震,小臉上寫滿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