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李長庚!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貧道跟你沒完!”
血海光柱之下,大城邊緣,太極圖籠罩之地。
渾身焦黑的太乙真人指著側旁安睡的雲霄仙子等人,對李長壽破口大罵:“幾個意思?感情你就敢拿貧道相試!
那是天罰!
你以為誰都是你,跟道祖老爺的親孫子似的,沒事劈兩下適應適應!
嘶——疼疼疼!”
李長壽在旁連連賠笑做揖。
“唉……”
另一邊,白澤梳理了下自己飄逸的長髮,抹了把臉,含淚把自己的山羊鬍修剪的更短了些,對著凝成的鏡子左看右看,滿是惆悵。
沒想到,他一個趨吉避凶的瑞獸,竟然也有被天罰劈的時候。
跟著水神混,果然能體驗到此前無法想象的獸生,且獸生逐漸圓滿……
太乙真人吼了一陣也冷靜了下來,抱著胳膊坐在白澤身側生悶氣,調整著自身氣息,看向了遠處那座大殿。
太乙真人道:“此時怎麼辦?等大師兄他們醒過來?”
“來不及,”李長壽站在斷牆上,眺望著頭頂渾濁的血海。
他話音剛落,血海翻湧,道道身影從中竄出,朝那血色光柱前赴後繼;
修羅族的男女老少盡皆面無表情,雙目被血光填滿,撞到那光柱的一瞬,身形隨即消融。
那一點點真靈也被光柱隨之吞噬。
李長壽麵容有些冷峻,但並未著急,轉身跳回到了白澤與太乙真人身旁。
太乙真人咬牙罵道:“那你剛才被天罰的時候,為何不多拉幾個?就拉貧道與白澤道友!”
“這不是咱們相交密切,容易解釋嘛,”李長壽眯眼輕笑。
“你就是覺得旁人不是對手!你還笑!”
白澤忙道:“心平氣和,心平氣和,太乙道友莫要這般急躁。
道友你仔細想想,其實水神剛剛的選擇也是無奈之舉。
三教大師兄暫且不論,在座、咳,在躺的幾位,哪一位不是心高氣傲的主,若非自己參透夢境、從中脫困,自是會影響道心。”
太乙真人聽聞此言,倒是頗為認可地點點頭,但越品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太乙真人,闡教十二金仙,就不配心高氣傲……
太乙真人頹然一嘆,隨之就皺眉看向李長壽,問出了白澤也有些關心的問題。
“長庚你為何能這麼快脫困?”
李長壽淡然笑著,負手而立,長髮在背後飄舞,整個人宛若散發著一圈毫光。
他道:
“每日三十自省,此事對否,有算計否,如此穩否?
故,當一事太過順利,或是完全按我心底預期所想的發展,我便會自我反省。
須知敵非痴傻,自不肯束手就擒,也會因勢利導,一切盡在博弈之間,而博弈最多的便是拉扯。
萬事都不可能非黑即白,每次算計獲勝也不可能佔到十成,總體而言,一件事能勝七成八成,已是十分不易。
但夢中一切由自己心念而起,都是自己潛意識裡想看到的畫面。
對於我來說,確實比普通幻陣要容易破解許多。”
話語一頓,李長壽扭頭看向太乙真人和白澤,後二者此時目光有點凝滯……
李長壽溫聲道:
“放心,我已通知玉帝陛下,以及闡截兩教幾位高手,此時應有二十餘位兩教高手正趕來。”
太乙真人皺眉道:“來這入夢?”
李長壽沉吟一聲,看向了太極圖之外。
那本源蜃氣無法辨識、無法探查,也不知此時在太極圖之外還存在多少本源蜃氣,此地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