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不妙,再一細看,他的眸色果然透著絲絲涼薄,忍不住吸了一口氣,擰眉咬唇看著他。
南宮御卻真正展顏笑了起來:“做什麼這幅模樣?”
夕顏指了指他,如實道:“你很不對勁。”
南宮御仍舊笑著,心中卻暗暗嘆了口氣——兩人自小一處長大,果然還是瞞不過她。於是,索性便開門見山的直言:“顏顏,我想出去走走。”
夕顏臉色迅速變了,心頭頓時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不可名狀,然而一團亂的心思衝上來,還是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去哪裡?”
“噯!”南宮御一見她的模樣便再次笑了起來,“三個孩子的母親了,還這樣動不動就哭?這天下就這麼大,就算我去到天涯海角,想你的時候還是能回來看你,不是嗎?”
夕顏忍不住抽噎了一聲,沮喪的低著頭,不說話。
其實這幾年來,她清楚的知道南宮御過得並不開心,也很想開口對他說,他可以離去,像從前一般做一個自由自在的逍遙公子,可是唯一怕的就是他以為她不再需要他,因此才讓他走。所以,這句話這麼多年來,便唯有埋在心底,從不敢對他提及。卻不想今日他竟自己提出要走,夕顏卻拿不準自己該喜還是該憂了。
“別哭啊,顏顏。”南宮御調笑道,“要是被不離看見,回頭又該找我鬧,說我欺負她孃親了。”
夕顏又頓了半晌,方才道:“那你跟皇……說了嗎?”
皇甫清宇的名字被她含糊的帶了過去,南宮御一聽便失笑,知道她還在為著之前的那件事犯彆扭,卻也不提,只道:“對我來說,跟他說是不說並不重要,不是嗎?”
當初,不過是為著她那一句“不準丟下我一個人”,他方才留在京中這麼些年,雖然一直不快樂,能這樣守在她身邊,也算是一種慰藉。只是如今,眼見著月牙兒離去,他忽然莫名覺得累了,方才小心翼翼的提出,只怕她傷心,以為自己是棄她而去。
許久之後,夕顏才終於又道:“我有條件。每年過年,你都要回來一次。”
南宮御緩緩笑了起來:“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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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清宇雖然一早就看出南宮御的去意,卻是在今早方才接到奏章,登時心下便覺不好,如此一來,夕顏的彆扭不知要犯到幾時去了。
果然,傍晚時分他一踏進寢宮,夕顏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了頭做自己的事情。
“這是在做什麼?”他走上前,盯著她手中的物什。
“為南宮御求的平安符。”夕顏哼哼著答了一句,低了頭繼續寫先前未寫完的字,末了才將筆放到一邊,頗是得以的看著自己的滿意之作。
皇甫清宇緩緩低下頭來,輕笑一聲:“好沒良心,什麼平安符,我還沒有呢,憑什麼單單給他?”
夕顏立刻瞪了他一眼,咬牙道:“這東西你若需要,還會少嗎?人家指不定給你求了多少呢,你倒只管問她要去啊!”
皇甫清宇這無心卻挑起了火頭,自覺失言,看她冷著一張俏臉,心中忍不住苦笑。
任誰也不會想到,那宋如新肯嫁給十二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
很早以前的一次宮宴,宋如新不過十五歲的年紀,隨父入宮,遙遙看了這位新帝一眼,驚鴻一瞥,卻就此刻在心間,揮之不去。然而她亦是極聰穎之人,耳聞目睹後宮之中的情形,知自己此生是不會有希望蒙得聖寵,因此並未多抱希望,只是默默將心事隱去。
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