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須多禮?我不過是聽聞今日你府中備了上好的酒菜,想來討一杯水酒喝,沒有打擾到你吧?”
“哪裡。”南宮御做了個請的姿勢。
他抬腳走進來,就在南宮御身旁的位置坐下,靠著椅背,看著對面神色依舊如常的女子,微微勾起嘴角:“臨安郡主?”
臨安郡主,是當初大楚降於北漠之時,皇甫清宇賜給她的封號,只是頒佈聖旨之後,卻無人知曉她這位臨安郡主的去處。
月牙兒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觸及他唇際的笑意,也輕笑了起來,想了想,站起身道:“見過十二爺。”
他仍舊微微揚著臉,笑容亦真亦假:“不必多禮。”
一頓晚膳,月牙兒吃得很安靜,南宮御一面陪著十二說著一些朝中的事情,一面往她碗中佈菜。
月牙兒一直吃到最後,南宮御剛好和十二談完了兵部的一件公事,轉過頭看向她:“吃好了?我讓人先帶你下去休息。”
“好。”月牙兒站起身來,淡淡施了一禮,退出了花廳。
南宮御看著她離開,方才再次看向十二,笑道:“十二爺可還要飲酒?我府中尚有一罈子珍藏,若是十二爺有興致,倒是可以孝敬給您。”
十二輕笑了一聲:“這倒不必,今日喝得夠了。至於你的那壇珍藏,我改日再來品嚐,你可要給我留好了。”
“十二爺既然說了這話,我定當為十二爺存好那壇酒。”
十二站起身:“告辭。”
南宮御站起來,拱了拱手:“十二爺好走。”又吩咐管家道,“送十二爺出府。”
十二亦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正文 當時明月在(二)才(修正)
夜涼如水。
月牙兒獨自坐在房間前的臺階上,抬頭觀月,任由青絲迤邐。
遠遠望去,別是悽美空靈的景象。
南宮御緩步走上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月牙兒回頭看了他一眼,笑笑,身子一歪,靠在了他的肩頭:“四哥,總是覺得這裡的月亮沒有大楚好看呢。”
南宮御伸手握住她,觸手一片冰涼,皺了皺眉,吩咐人去取了披風來,披在她的肩頭。
月牙兒仍舊只是笑,而且,似乎比以前愛笑了很多。
從前,在大楚宮中,她是最受寵的小公主,驕矜孤傲;數年後的今日,歲月似乎已經洗去了她身上的傲氣,彷彿一株少了遒勁枝幹的梅花,依舊美,卻已經將自己的姿態放到最平易。
“這些年,到底去了哪裡?”他偏了頭看著她,低聲問道。
囤“找了座深山老林,修身養性去了。”她笑答,挽住了他的手臂。
“那又因何而來這裡?你可曾回去看過二哥?”
“我與二哥不親,我只與四哥親。”她昂起臉來,尖尖的下巴擱在他手臂上,眸色晶瑩,閃閃發亮。
南宮御抬起手來,在她的鼻尖一點:“隨你怎麼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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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宮御府上出來,天已經黑了。
亨他只覺得自己應當是魔怔了,竟然就那樣跑去了南宮御府中。
下午的時候,他本與皇甫清宸一起在御書房中參與議事,中途喝了一盞茶的時間,外間便不知傳遞了個什麼訊息到皇甫清宇手中。結果皇甫清宇只是開啟紙條看了一眼,再抬起頭來之時,目光微微掃過他,他便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只是皇甫清宇不說,他也不問。
待到從御書房出來,相熟的御前侍衛統領秦風便偷偷將他拉到了一旁,低聲告訴他那個訊息。
他當時想來該是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