訛夕顏只覺得自己彷彿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當與獨舞一起坐在湖心亭看戲之時,書嘗著獨舞做的茶點,偶爾說一兩句話,也會輕輕的笑起來。
“嚐嚐這個。”獨舞將一疊她不曾碰過的點心遞過來,“七爺第一次嚐到的時候可是讚不絕口呢。”
夕顏只覺得心臟驀地一縮,隨後微微搖頭道:“這點心裡加了冰菊吧?如今我身子不適,不宜吃這個。”
獨舞訝然,隨後恍然大悟:“你……有身孕了?真是恭喜。”
夕顏淡淡一笑,眼中卻不覺流露出一股哀涼:“許是上天瞧我可憐,送這個孩子來與我作伴吧。”
“這是哪裡的話?”獨舞輕聲道,“有七爺這樣的夫君,你又何必如此?”
“這樣的夫君……”夕顏喃喃的重複了一句,苦澀一笑,“算了,不要提他。你留下來陪我用晚膳可好?你愛吃什麼菜,我讓廚房做。”
說這話的時候,她微微俏皮的挑了挑眉,彷彿終於找到了一件事可以做,迫不及待的樣子。
用過晚膳,皇甫清宇還未曾歸來,夕顏便同獨舞一起去了書齋內,找了幾本醫書出來,兩個人一同研究著上面所書孕婦需要避忌之事,氛圍安寧而祥和。
忽然間,“砰”的一聲,書齋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夕顏一驚,抬頭看去,卻見皇甫清宇站在門口,臉色不知為何十分難看。她不覺握緊了手中的書,忽然想起,這個是她夫君的男子,是她腹中孩子父親的男子,竟從未在她懷孕一事上多關心過什麼。
“七爺回來了。”獨舞也微微有些詫異,站起身來,看了看夕顏,“那我先告辭了。”
皇甫清宇臉色這才微微緩和了,笑道:“我派人送你。”
“多謝七爺。”
“哪裡,我多謝你才是。”他聲音低沉,轉身吩咐了崔善延兩句。待獨舞離去,才又轉身過來看著夕顏:“顏顏,你還沒有吃藥,回房吧。”
夕顏不知他臉色因何難看成這般模樣,卻也不想理會,抱著手裡的書起身回了房。
獨舞隨著崔善延一路走到前院,卻剛好碰上匆匆而來的十一。十一一見她立刻迎了上來:“我就知道你還沒回去,七哥呢?”
“七爺剛剛回來,在側王妃那邊。”獨舞看他行色匆匆,“怎麼了?我先前看七爺的臉色很是難看,出什麼事了嗎?”
十一略略嘆了口氣:“我剛從凌霄山回來,也才聽說,七哥受傷了。今日下午,幾個哥哥陪著父皇接見外邦使臣,不知誰提議弄了個什麼殿前比武,偏七哥又不知為何精神不濟,魂不守舍,便被那外邦王子傷了。十二隻說傷得不輕,他卻不肯留在宮裡讓御醫醫治,只是簡單包紮之後便回來了,我這才急著過來看看。”
獨舞頓了頓,拉住他:“你不要去了,讓他二人好生相處吧。但願側王妃能發現七爺的傷。”
房間內,夕顏獨自坐在軟榻之上,依舊抱著先前的那本醫書,細細的看著上面如蚊蠅般大小的文字。
皇甫清宇從床頭取出裝藥的盒子,開啟點了點,發現她果然還沒吃藥,便取了一顆,輕笑道:“我就知道我若是不回來,你定會忘了吃藥。”語罷,他緩緩走到夕顏面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氣息微微有些不穩,“先把藥服下。”
“我過會子會吃。”夕顏淡淡應了一聲,依舊仔細研讀著醫書上的內容。
皇甫清宇捏著藥丸的手忍不住垂了下來,低頭往她看的書頁上瞥了一眼,目光一凝,另一手拉住了那書:“這書字型太小,不要再看了,傷神。”
夕顏沒有說話,只是想掰開他的手,不想剛一碰到,便驚覺他的手竟異常冰涼,絲毫沒有從前的溫暖乾燥。
她驚疑著轉過臉,驀地發現他的臉色因何而難看——臉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