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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失,直似有婦人溫柔之態,狼顧鷹視,分明一代權奸,掌眾生生殺予奪大權之極威氣勢。

孫二掌櫃越琢磨越是心驚肉跳,兩條腿直是連連打顫不已。大凡能不怒而懾人者,必非尋常人物,準乎此,這個紫衣人的來頭,可真是夠瞧的了。

偏偏那個神情氣逸的君探花,卻是無懼於他,紫衣人那般極威逼人氣勢,竟是降他不住,看在二掌櫃的眼裡,可謂怪事一件。

其實孫二掌櫃的早已不止一次地為這位君客人相過面了,結論是一頭霧水,不著邊際,總覺得這個“君探花”是大有來頭,“貴”至無比,卻又奇異清逸,若拿來與紫衣人相較,顯然是截然不同的兩極氣勢,卻又似有共同之處……箇中得失相關之處,卻非他二掌櫃的所能洞悉瞭然的了。

孫二掌櫃這輩子閱人不謂不多,也夠雜的,可就還沒見過像眼前這麼難“相”的兩張臉,偏偏是不看想看,看了怕人。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這就“閉上”得了。

“還是那句話!”紫衣人指了一下攤開在櫃檯上的那張玉兒紅:“這塊皮子我要定了,我給你五千兩銀子,你什麼話也別說了。”

他是認定了對方非賣不可。話聲出口,霍地轉向後側方的藍衣瘦子:“咱們爺兒們哪能說了不算?給他銀子!”

藍衣瘦漢聆聽之下,遲疑了一刻,才自探手入懷,摸出了一個繡龍描鳳的錦囊來。這是有錢人的排場,自己身上壓根兒就不帶錢,出門有賬房或是管家跟差,錢都帶在他們身上。

話雖如此,可是像紫衣人這般排場的一出手數千兩銀子的人,畢竟少見,不要說這偏遠地方了,就是天子腳下的京城,也不多見。

藍衣瘦子探手錦囊,摸索了一陣,拿出了一疊銀票來,那雙湛湛目神,卻直直向君無忌逼視著,像是有所忖量。

“不必了!”君無忌伸手止住了對方的動作。

“怎麼?”紫衣人濃眉乍挑:“還嫌少?你也太……”

“不是太少,是太多了!”

紫衣人霍地怔了一怔:“什麼意思?”

“在下生平從來還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君無忌微微一笑,分了一下他肥大的雙袖:

“一向是兩袖清風慣了,閣下真要給我五千兩銀子,只怕我還承受不起,還沒走出這個酒坊的大門,便給壓垮了。”

這話自非“幽默”,可是卻把幾個旁觀的人給逗笑了。

紫衣人圓圓瞪著一雙眼睛,強制著一觸即發的脾氣,急於一聽下文。

藍衣瘦漢錦囊收回,悠然地向著側面邁出了一步,再回過臉打量對方時,眸子裡神采益見精湛。兩個人看來都不是好相與。紫衣人財大氣粗,藍衣人莫測高深,偏偏又遇見了裝瘋賣傻的一個君探花,這下子可是有樂子看了。

“這麼吧……”君無忌深深地出了一口長氣,像他這麼豁達的性子,竟然也會遇見難以決定的事,畢竟他胸懷赤誠,深具睿智,對於面前的這個紫衣人,他容或是另有感觸,卻非局外人所能旁敲側擊的了。那是一種十分奇特的表情,當君無忌湛湛目神頻頻向對方紫衣人注視時,深邃的目光裡所顯的神采,極其複雜,時而凌厲,時而平和,似又蘊含著幾許屬於人類天性中至美至善的情致,卻有一道急發的怒流,霎時間攻心直上,所顯示在他眼神兒裡的光彩,立時趨於錯綜複雜……君無忌不便再這般向他注視下去,遂即移開了眼光,他很瞭解自己的情緒。正因為這樣,他才暗中提醒著自己,不便再有所逗留,要快一點離開這裡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足下既然執意非要買這塊皮子,我便只有雙手奉上之一途!錢,我卻是分文不收,你拿去吧!”

霎時間鴉雀無聲。整個酒坊裡,一下子靜了下來,蓋因為君無忌的這個決定,大大出乎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