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偏覺得這是一個熟悉的題目，立刻回答說：

&ldo;對於內外市溝，我們準備以內部爆破與外部爆破相結合的手段解決。這個我們已經形成了完整的一套。&rdo;

周天虹仍然覺得他回答得太滿，接上去說：

&ldo;過去我們在冀中打炮樓，既沒有黃色炸藥，也不懂得外部爆破；只知道挖坑道進行內部裝藥。往往挖上天，甚至一星期，有時搞錯了方向，放了空炮，白挖了。等下手再挖，敵人增援來了，幹不成了。還是在大同戰役，創造了外部爆破，不管多堅固的碉堡，只要靠上去就行，這就要靠勇敢，不怕死。&rdo;

&ldo;對，勇敢加技術，就是最好的戰術。&rdo;總司令笑著總結道，&ldo;光有勇敢沒有技術不能解決問題，光有技術沒有勇敢也不行。所以我說，勇敢加技術才是最好的戰術。你們這次打石家莊就要充分發揮這一點。&rdo;

周天虹覺得總司令一下子把問題提到理論上了。他正品味著這句話，總司令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問：

&ldo;你們現在搞軍事民主嗎？&rdo;

&ldo;戰前，我們多半都開諸葛亮會。&rdo;周天虹說，&ldo;尤其是遇到艱巨的戰鬥。&rdo;

&ldo;這樣好。&rdo;總司令欣慰地說，&ldo;自從延安整風以後，我們黨出現了走群眾路線的好風尚。這是我們黨的一大創造，一大躍進，黨的水平大大提高了。我們當領導幹部的，千萬不要認為只有自己行，別人都不行，自己是英雄，別人是群氓。那是辦不成大事的。黨內黨外都是如此。黨內尤其要重視民主，重視民主集中制，不要一個人說了算。一個黨弄得死氣沉沉，大家都謹小慎微，不敢講話，那是很難有所作為的。&rdo;說到這裡，他又關切地問，&ldo;你們團黨委的民主生活正常嗎？有沒有批評、自我批評？&rdo;

&ldo;我們周政委是書記，他在這方面做得很好，從來都是集體作出決定。&rdo;徐偏接上說。因為他覺得這些話是應當由他來表示的。

&ldo;那就好。&rdo;總司令笑著說，&ldo;我過去在軍閥部隊，自然是個人發號施令。後來到了革命部隊，就不能這樣了。當領導幹部肚子要大一些兒，下面頂撞了你，不要斤斤計較，不要記成見。當然要有原則，幹部有問題，要直爽地同他談，不要顧慮過多。靜坐無事，不妨想想自己，有什麼過錯，有什麼對人對事不周之處，以便以後改正。總之，做一個革命幹部，一定要經常改造自己，做一個人才能更完美。&rdo;

沒有想到，總司令的接見，不僅談了對攻打石家莊的指導思想，講了黨的思想路線，還談了一些為人的道理，這些使周天虹和徐偏深受感動。他們時而興奮，時而陷入沉思。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總司令又殷殷叮囑他們加強團結，把大功團建設得更堅強。最後，祝他們在攻取石家莊戰役中再立功勳。談話就到此結束了。

&ldo;總司令，&rdo;周天虹興奮地說，&ldo;您那首寫清風店大捷的詩非常好，如果把石家莊打下來，您能不能再寫一首呢？&rdo;

&ldo;一定寫！&rdo;總司令笑著，豪爽地把手一揮。

總司令一直把他們送到小院門外，才同他們握手告別。直到走出很遠，他們還沉醉在幸福裡，覺得自己的思想、情感都在升華。一個偉大、誠樸的人格，一個博大、雄渾的靈魂，在感召著他們。引導著他們向一個新的境界攀登著，攀登著……

一一七　床下將軍

攻取石家莊的戰役，是於十一月六日深夜發起的。我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