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生月彥:「是的。」
然後禪院甚爾圍著圍裙煮便當,一顆煎雞蛋用鋒利的菜刀精準地切割成正圓:「我見過他一面,他對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太認同。」
禪院甚爾覺得御三家還屁股後面盯著,事不宜遲,儘早入贅。
這正和鬼王的意。
「放心,他做不了我的主,我的家我說了算。」
彌生月彥壓著禪院甚爾的相關證件,原本打算故作矜持,但是在看到禪院甚爾拿到了自己另一個馬甲的照片後,還是決定儘早走完這些程式。
畢竟事情越拖越容易出現變故,萬一禪院甚爾忽然蹦出來一個情緣未斷的富婆,或者自己馬甲忽然掉下來幾個,那就直接結束一切。
於是,在這一個普普通通的早上,他和另一個人普普通通的出門,去普普通通的結婚。
出於一點個人考量,他並沒有把這個過程辦的大張旗鼓。
領證的過程平靜且乏味,簡單到就像是出門下館子。
等到出門的那一刻才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彌生月彥忽然想起了自己成為鬼王之前平平淡淡的十幾年,努力上學,努力成長,幻想著自己能有一個還不錯的未來,然後普普通通的考了大學,發現自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普通人。
死後轉生之後的生活倒是刺激到不行,睜眼就是惡鬼,閉眼還是惡鬼,轉身對著鏡子,發現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惡鬼。
苟活於世,吃人為生,忙忙碌碌地切斷對普通鬼的掌控,任由他們被鬼殺隊解決,死死忍住吃人的慾望,前有惡鬼,後有鬼殺隊,在一瞬間活的狼狽不堪。
鬼舞辻無慘他該死嗎?
他當然該死。
那麼他彌生月彥該死嗎?
他不想死,他想活。
因為他想活,他接下了鬼舞辻無慘的殘餘意志,因為對他的排斥,所以他勉強可以成為自己,但又不完全是自己。
彌生月彥一直覺得自己也是成為了一個怪物。
他沒有想過自己可以變得更沒有底線。
在來到這個世界的前幾年,發現自己身邊只剩下幾個上弦,而且他們還不用吃人的時候,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形容他的狂喜,但下一瞬間他的狂喜死去一半。
他還是那個鬼,他沒有辦法曬太陽。
但是事情已經很好了,能不吃人就是最大的進步。
彌生月彥回憶幾年前自己蹦出來揮斥方遒,努力在新世界紮根的時候,他努力探查這個世界的勢力,認真計算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夠活著。
最後得出了結論就是禪院甚爾。
現在,他成功了第一步,代價是他失去了他的第一段婚姻。
「沒事,」彌生月彥安慰自己:「好歹不是嫁人的那個,四捨五入,我才是那個娶人的爺們。」
有了禪院甚爾,讓他留在身邊,就是有了活著的第一層保障。
接下來,就是沉默著變強,變成可以讓咒術界無法忽視的存在。
他不需要和他們掰手腕,彌生月彥選擇的是進入普通人類世界,資助學生,幫助他們從商,從政,從業,從而構建自己的關係網路。
還有萬世極樂教,彌生月彥過去的經歷告訴他,這些奇奇怪怪的信仰,有時候會成為一把好用的刀,所以他會讓童磨一直幹這個。
人手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他想過在這個世界把鬼血發揚光大,思考幾分鐘後還是暫時剔除。
畢竟他想成為的是人,是他自己,不是成為鬼舞辻無慘,成為鬼。
還有那個粉發小孩兒的悲慘命運,冥冥之中告訴他,只要改變這個孩子的悲慘命運,他就能夠獲得解脫。
但是怎麼做才算改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