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禪院惠看到親爹,一下子放鬆下來,把腦袋埋到被子裡面睡覺去了。
彌生月彥心裡有些緊張。
墮姬在旁邊貓貓祟祟:「月彥大人,怎麼回事?」
美麗的上弦六站在角落裡,眼神裡竟然也透露出幾絲擔憂。
彌生月彥沒有隱瞞:「身體太弱,可能是今天出門累到了。」
他們都不會帶孩子,忘記詢問禪院惠熱不熱,冷不冷,只覺得能吃能走就沒問題,忘記了小朋友是這麼脆弱的生物。
墮姬提出:「那麼等小惠好了,月彥大人就讓他跟著黑死牟閣下還有猗窩座大人一起鍛鍊身體吧。」
彌生月彥也發愁該怎麼和禪院惠提出這件事的同時還不引起禪院甚爾的注意,現在確實給他提供了一個好理由。
禪院甚爾仍舊一言不發。
不管是彌生月彥找來上弦給禪院惠擦身體,餵藥,還是又喊來醫生,給禪院惠做比較簡單的身體檢查,他都沒有動作。
像一尊雕像一樣坐在那裡。
彌生月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禪院甚爾綠色的眼睛看過來,寫滿了你有什麼事?沒事別煩我。
天與暴君心情不好,沒有偽裝自己,也沒有了那一份隨意囂張,像個時刻戒備著的黑色獵豹。
彌生月彥不會被他嚇退:「惠沒事,已經在退燒了,甚爾君,你不用擔心了。」
頓了頓他解釋:「只是平時很少運動,今天出門走了一天,孩子身體一時間沒有適應,不是什麼大問題。」
啊,惠沒事,退燒了,只是身體不好。
禪院甚爾聽到了他的回答,腦子才回到人間:「…不,誰會擔心這個小鬼。」
他用完全拒絕的態度說著最無情的話,綠色的眼睛裡面已經完全看不出來自父親的柔軟了:「嗤,小鬼就是小鬼,竟然能夠因為這些事情就生病,真是夠無趣的。」
彌生月彥什麼也沒有反駁,只是在渣爹開口的那一瞬間直接捂住了惠的耳朵。
禪院甚爾:「……」
他噎住,用詭異的眼神看了一眼彌生月彥。
彌生月彥理直氣壯:「小惠才四歲,生病是正常的,甚爾君的要求也太高了,孩子可不是雜草,往地裡一埋就能活。」
「是嗎?」天與暴君當然知道這些常識,他只是不想管,也不在乎,跟他講這些有什麼用,難不成讓他照顧孩子嗎?
他不要,他做不到。
禪院甚爾站起來:「我要出去一趟,過幾天回來。」
彌生月彥謹慎起來:「甚爾君要去哪裡?去多久?幾時回?確定會回來嗎?」
禪院甚爾不會告訴彌生月彥自己的行動的,他把藉口放在惠惠身上:「出去走走,不想和這個脆弱的小鬼待在一起,省的被他傳染了變得軟弱。」
彌生月彥:「……」
做個人吧做個人吧,你兒子聽到會哭的垃圾!
他冷靜下來,拋棄各種私人情緒,又變成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不懷好意的鬼王,彌生月彥放開了捂著禪院惠耳朵的手,伸手梳了梳小朋友翹著的短髮。
「你要走我也不好攔你,」彌生月彥用三分不捨三分愁苦三分難過還有一分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的玩意兒的目光看著禪院甚爾,他頗為哀愁地嘆了口氣:「甚爾君還記得我在追求你嗎?」
禪院甚爾記得,但不在乎,渣的明明白白,就差在臉上寫上:還有事兒嗎?幾個大字。
他的反應很明顯給了彌生月彥答覆,鬼王一邊在心裡唸叨「人渣啊人渣」,一邊拉著禪院甚爾走到別的屋子。
「惠惠在這間屋子裡休息,我們到外面來講話吧。」
他要的也不是禪院甚爾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