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不同意。
結果蒼山頭人同兩個小傢伙已經安歇,明思這才放了心。
遂帶著菱花朝雲澈院行去。
終於可以鬆懈下來了,日間應了司馬陵晚上飲酒。
這段時日驟緊驟落,如今諸事告一段落,她卻並無想象中的輕鬆。
心中也說不出具體什麼感受,只是覺得有些空落,也有些莫名的壓抑。
所謂一醉解千愁,明思並不信。但她此刻卻希望喝酒可以讓她睡得好些。
那種身體明明疲乏到了極致,可腦中卻有一架不停指令快速旋轉的風車的感受,實在太過痛苦。
這麼久以來,也只那回喝醉後才算是真正無夢無思的安穩一眠。
一進雲澈院便見司馬陵坐在亭中案後朝她噙笑望來。
案上小菜酒盞已陳設。
明思笑了笑,邁步而入,“你就不怕我忘了?”
司馬陵輕笑,替她斟了杯酒,“你不會。”
明思抿唇一笑,端起酒杯,“我敬你。”
司馬陵含笑舉杯相櫻兩人緩緩飲盡。
司馬陵要執壺,明思先一步,“上回你替我斟得多。這回我來。”
司馬陵也不矯情,收回手,“此刻看著比早上不同,心情好些了?”
明思替兩人都斟了酒放下酒壺嘆了口氣,“圖斯女王今日跟著我回來。她朝皇上要了旨意。這段時日都住在雲陌院。”
明思說話是神情有些奇異,加上那口嘆氣,司馬陵打量了下她,“怎麼了?這女王可有不對?”
哪裡只是不對!
很不對好不好!
明思再苦笑著嘆了口氣,也不知該怎麼說合適,總不能說自己被一個女人吃豆腐調戲吧。
“她…跟常人有些不同。”明思糾結了一下才想出一個稍微合適一點的形容。
司馬陵眼底一絲好笑兼好奇。“能得你這般評議的人,天下只怕還不多。這女王應也是一個奇人。”
明思撫額,語聲無奈卻誠懇。“相信我,你不會想見到她的。”
司馬陵一愣,下一瞬輕笑開,“不過她也有一樁好處是肯定的。”
明思訝然抬眸。
“若非她,你眼下只怕還不會有同我說笑的興致。”司馬陵溫潤而笑。“至少此刻你看起來比日間好多了。”
明思怔了怔,也笑著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自從見了那圖斯女王,她全身心都用來戒備了,哪裡還想到其他。
兩人又喝酒。
這般一說笑,明思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些許。
她垂了垂眸,“其實還有一事我還想不通。”
司馬陵正在給明思佈菜,聞言抬首,下一刻,他看著明思一笑,“給柯夫人送信之人?”
明思眉間一縷迷惑,“如今明面上只三方,元帝、我們、他們。那人定然不會是元帝那方的,可我們這方也無此人,按常理也不能是他們那方的。”
“他們”自然指得是榮俊同溫多爾那一方。
“不是這三方,那就是還有第四方。”司馬陵淡淡一笑,“不過這一方如今看來倒像似是友非敵。”
明思搖了搖首,“這倒不見得。他送信給柯夫人的目的是什麼?最後的發展雖是對我方有利,但沒有人能確定柯夫人會如何處置此事。何況,此事中柯夫人說來也無辜,此人將一個無辜之人拉入戰局,最後甚至讓柯夫人以為那信是我送的——此人用意實在難明。”
司馬陵沉吟片刻,忽地抬首,“你可曾還記得那日偷窺之人?”
明思一怔,“你懷疑是他偷聽了我們的說話,故而才查到柯查身上?”
司馬陵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