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了興趣,“說來聽聽?”
明思瞄他一眼,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低聲囁囁,“民女,民女不給他吃東西……”
榮安一滯,愣了片刻,驀地大笑,“你這丫頭,還真是膽大包天——”
明思眨了眨眼,微微撅嘴,“誰叫他原先使壞,差點搶了民女去。我肯讓他在我家養傷,已算是以德報怨了。”
“搶你?”榮安詫異,頓了頓,幾分好奇,“幾時的事兒?”
“前年年初,民女從白玉樓回府,半路便被他攔下,要民女同她走。”明思滿臉不快,“還把我家車伕給制住了。若不是民女身上恰好備了些麻藥,趁他沒防備將他放倒,那回只怕就脫不得身了。”
榮安暗忖片刻,回憶了下,記起明思所說的,應是他遣榮烈過來同魯王和襄城侯接洽那回。
對應上了後,他心裡不禁一笑,看著明思的目光露出些莫名深意,“納蘭氏,你倒是同這些漢人女子大不同啊。”
明思望著他眨了眨眼,垂眸吶吶,“民女……是不大懂規矩,還……有些小氣……”
榮安垂眸而笑,微微拉長了些聲音,“朕說的,可不是這個。”
明思怔了怔,望著榮安不解。
“好了,起來吧。”榮安一笑,抬手指了指,“坐著說話。你身子不大好,這地上寒涼——今日讓你來,也就是閒話家常。你也莫怕,朕也不是洪水猛獸。只要你無異心,朕豈會為過去的事兒治你的罪。再說,也無甚大事。眼下,也快是一家人了,自在些吧。”
聽得那“一家人”三字,明思又噎了噎,無語地起身,走回座位。
榮安看著她一笑,“說說你自個兒吧——”微微頷首挑眉,“昨日在金鑾殿,膽子不是挺大的麼?今日怎就變膽小了?朕說了不會輕易治罪,你就有啥說啥就是!”
在聽了那“身子不大好”一句後,明思面上雖無大變化,但心裡卻翻騰開了。
若是她沒猜錯,只怕這一夜間,元帝已經將她徹查過一番了……
心裡思量片刻,明思抬眸看了一眼榮安,咬了咬唇,“民女不敢欺瞞陛下。其實民女的膚色在四年前就因藥性消褪,開水恢復。但民女性子粗劣,又不喜束縛,故而,便將此事隱瞞了下來。其間,民女稱病出城,在別院住了四年。閒來無事,民女便同教民女繡藝的師長合股,開了兩家鋪子。宮選後,民女嫁入了秋府。因無聊,民女又開了那白玉樓打發時日。那夜,民女同五哥在白玉樓小聚。不知怎地,被睿親王聽見民女同五哥說話。後來,便在半道攔路,欲劫持民女,說要讓民女去他府上說書。”
榮安輕輕頷首,面色平靜,似聽得極認真。
明思瞅了他一眼,又低聲道,“陛下有所不知。民女的孃親並非漢人,乃是元國人氏。民女的義兄也是元國人氏。他們在離京之前,擔心民女行走在外有所差池,故而,留了些蒙汗藥,麻藥之類,給民女防身。那夜,民女便是用了那麻藥,趁睿親王不備,將他們二人放倒,這才脫了身。民女不方便出面,故而出面做生意時都是男裝,化名方世玉。”頓住,抬眸清澈坦然,“陛下,就這些了。”
榮安定定看著她,心裡淡淡而笑。
果然這丫頭同那兩家鋪子和白玉樓有關!
一夜間收集的資訊並不算多,可林林總總彙集起來,卻是讓他生疑——這丫頭身邊的人似乎,都同這兩家鋪子和白玉樓有些關係和來往……
可他還真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還真敢女扮男裝,那大京城中小有名氣的方少東家,還是真是這丫頭所扮!
不過,他倒也不在意這個。
他在意的是這丫頭有沒有欺瞞他的膽子和意圖!
如今看來,這丫頭倒是見機得快,竹筒倒豆子——他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