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
明思驀地一滯,瞪他一眼,無聲道,“還想喝?”
榮烈卻不疾不徐,似小憩般休息了片刻,餘光朝外掃了掃,才又開始。
最後一點酒液喝光,兩人抬首起來,同時朝外望去,只見香爐上正好剩下最後一點火星。
榮烈笑著挑眉,“可算過關?”
饒是他酒量絕佳,這半罈子酒下去,那淺象牙色的肌膚上也浮起了些紅暈,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卻是更加驚亮如星。
而明思那瓷白的面頰上也泛起了些許紅潮,朱唇愈加嫣紅,一雙清眸若沁了水的黑葡萄似的,水汪汪的黑亮清澈。
看著這夫妻二人酡顏後更是男俊女媚風姿出眾的模樣,眾人笑著相互交換了下眼神,含義卻是心照不宣。
二皇子輕咳一聲,讓侍女們將酒罈炕桌香案都撤下。探頭看了一眼酒罈後,他抬首笑道,“十七皇叔伉儷果是厲害,這一關便算過了。”說著一笑,招呼一側的全福嬤嬤,“把帳子都放了吧。”
榮烈一聽這話,便朝二皇子看去,二皇子卻朝他擠了擠眼,露出一抹曖昧笑意。
全福嬤嬤將繡花紗帳放下後,跟著又將那大紅的流蘇垂幕放了下來。
床內頓時光線朦朧。
一罈子葡萄酒,明思最多不多喝了四分之一。不過於她而言,這已經是超常了。長這麼大,她還從未一次性喝過這麼多酒。
頭略有些發沉,渾身也上了熱氣,她能感覺自己的臉此刻燙得驚人。
好在意識還是清醒的,她也知道葡萄酒後勁兒足,故而帳子一放下,她就低聲問榮烈,“什麼時辰了?”
“戌時中過兩刻。”榮烈輕笑。
戌時中過兩刻?明思蹙眉暗暗算了下,也就是說到亥時中還有一個半小時……
朝外看了一眼那重新垂下的帳幕,明思顰眉,“他們這是要作甚?”
榮烈垂眸,唇角勾起,還未說話,只見外面帳幕下方被塞了一個銀質的蓋盅進來。正在放到垂幕之下。
接著,七皇子坐到了垂幕旁的一個墊子上,緊挨著那銀蓋盅。
那大紅的垂幕離地面有一尺有餘,故而,兩邊的人都能將那銀質蓋盅和七皇子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七皇子只得七歲,此番得了眾位叔伯兄長的囑咐委以重任,顯得有些激動。盤腿坐下後,卻還是故作老成的咳了咳,惹得眾人一陣笑聲。
眾人笑,他卻未笑,先揭開了那蓋盅,只見裡面有兩顆花生米大的明珠。
“十七叔,十七嬸——”揭開後,他一本正經的問,“看見了麼?”
榮烈笑看明思一眼,明思怔了怔,外間七皇子又問了一次,“看見了麼?”
明思只好應下,“看見了。”
“看見了就好。”七皇子將蓋盅蓋好,起身,似從外間人手上接了一物,然後侍女分開垂幕,他走了進來。
到紗帳前站定,將手中的籤筒朝兩人身前一送,笑道,“誰來?”
明思微愣,只見他眼珠又“骨碌骨碌”地轉了轉,笑眯眯地將籤筒遞到了明思這邊,“還是十七嬸來吧?”
明思疑惑的看了一眼,遲疑道,“這是什麼?”
“有八馬過河、九九歸一、十全十美、一心一意、月月如意!”七皇子連珠般的報出一串,低頭看了看籤筒裡的五根籤條,似有些遺憾,“本來還有十六將軍十八學士——可二哥說時間怕是來不及,就沒放在裡頭。”
明思蹙眉只覺不妙,“這是做什麼的?”
這一問,七皇子卻嘿嘿一笑,“十七嬸等下就明白了,還是先抽籤吧。”
榮烈笑而不語,明思只得掀開帳子,抬手抽了一支。
榮烈接過一看,唇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