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穀子對娘說:“娘,我和香草今天想去大禹轉轉去,你和我爹還有個啥買的不?”
穀子娘也是一時高興,話就多了,對穀子說:“我們老了,可還有個啥買的?你昨天給你爹買的那個護膝啥的,你還別說,你爹晚上就套上了,還蠻管用的。”說完了,看看穀子,才見他在給自己使眼色,就住了口。
剛剛出了村,坐在摩托車後座的香草就在穀子的腰上掐了一把,問:“你給你爹買了個啥護膝?我怎麼不知道?”
穀子說:“你不知道爹那老風溼腿了啊?我給你買衣服的時候想起來爹那病了,就尋思著買了個護膝——就是套在腿上不叫受風著涼的腿套套。”
香草一聽生氣了,說:“那你也不給我說說?那東西花了多少錢?”
穀子怕香草聽不見,就把摩托車騎的慢點了,說:“不多,就花了十……塊錢。”本來穀子想把真話告訴香草,可是怕她和自己糾纏不清,就少說了四塊錢。
就這樣,眼看看要到大禹縣了,兩個人還在為那護膝的事打嘴磨牙。穀子想著自己回來帶了幾個錢,和香草出來轉一轉,也顯擺顯擺自己的能耐,可是經不住香草的嘮嘮叨叨,穀子就怒了,看看到了城邊,他把摩托車滅了火,下來了,用手指了指香草的鼻子,說:“你媽的×,你再囉嗦一句?敢是想叫我打腫你的嘴了?”
香草看看穀子變了臉,知道這個地方可沒人拉架,真鬧起來沒有自己可沾的光;再看看四周,南來北往的那麼多人,也怕丟人,就換了語氣:“你看你是個啥慫人,我就說了兩句麼,值得這麼生氣?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看你那一點也不知道過日月的手,就知道花錢。”說著,拉了拉穀子的衣襟,有點哀求的意思。
穀子想想,自己好長時間不回來了,這麼一打一鬧的,傷了香草的心也未必就好,現在看看香草軟榻了下來,就沒有堅持,只是仍然黑著臉,再發動了摩托車,載上了香草往前走。後來一直到了大禹縣的禹西市場口,穀子也沒再聽到香草的一句聒噪。
穀子和香草進了市場,沒一會,都忘記了剛剛的不快,看著眼花繚亂的東西,不知道該買點啥。後來,兩個人轉來轉去的,就給香草買了雙皮鞋,本來說好的還想給香草買身衣服,這時候香草看了看自己身上,說:“你才買的,還是算了。”再轉了半天,想起來孩子在學校住校,總要穿的新一點才好,孩子和大人都有面子,就給孩子買了身運動服外加一雙旅遊鞋。穀子還想給爹孃買點啥,怕生閒氣,忍了忍,也就沒有說出來。
出了禹西市場,香草站在一家美髮廳門口磨蹭著,對穀子說:“天氣漸漸暖和了,我想把我的頭髮收拾收拾,要不撲在臉上就太熱了——你不知道的,村長的媳婦柳兒燙的那個頭髮真真叫個年輕。”
聽了香草的話,穀子有點不痛快,他不是心疼錢,在他的心裡,花錢把頭髮弄成了刺蝟般的樣子,那就不是莊稼漢媳婦的打扮,說難聽點,那就是猴子戴草帽,裝不裝都沒有個人樣子,就說:“算了,總要叫別人說你是個妖氣才好?”
香草一聽不高興了,說:“我打扮打扮還不是你的面子?不要叫村裡人都以為你穀子還是那沒出息的樣子,連自己老婆孩子就照顧不好。”說著,也不顧了穀子攔不要攔自己,就先進去了。
穀子站在門口還愣著,等他反應過來要進去的時候,看見香草風風火火的出來了,說:“走,走,我今天不燙了。”說著,拉了穀子就走。
穀子不知道緣由,只是問:“咋啦?咋啦?”
看看走了很遠了,香草才住了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對穀子說:“你知道我在美髮廳裡見著誰了?”
穀子問:“不管是誰,他還能叫你這樣失急慌忙的?”
好像影響我們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