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本來是自己狠狠地打上月珍一頓,出了這口氣才好,可是他想了想,感覺自己不能,也不敢,他一想起來和月珍目光相遇的時刻,自己的心就先軟了,所以,三大就想再回到“九號公館”去,他覺得自己像一隻受傷的狗一樣,需要回到那個自己賴以生存的地方去舔舐自己的傷口,於是,他對娘說:“娘,你也不要傷心,月珍她不給我留臉,就不要怪我不客氣。行了,我先回河東去了,事情總有解決的時候。”說完就要走。
三大爹聽見三大說了狠話,害怕他一時想不開,忙站起來,把三大拉住了,說:“好娃哩,這事發生在我們家了,也不奇怪,你不知道村裡還有多少這樣的事?有幾個會為了這不要命的?現在都這個時候了,你要去河東,哪裡來的車?還是住一晚上再去吧!”三大娘這時候也止了哭泣,一起勸著三大。
三大害怕自己這樣強著走了,惹得兩個老人擔驚受怕,也就沒有再堅持,脫了自己的鞋子,爬到孃的炕上,悶悶地睡覺去了。三大娘看著身邊睡覺的兒子,也不確定他睡著了沒,只是拿了把扇子,在三大的身子邊輕輕唿扇著。 。。
我爹是啥病啊?要緊不?
到了半夜,也不知道幾點的時候,三大的娘聽見院子的門有響動,知道是月珍回來了,本來想叫三大過去睡覺,可是害怕三大正在火頭上,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來,想了想就算了。
第二天一早,三大連娘手忙腳亂地衝的雞蛋都沒有來得及喝,就忙著要去河東,臨走的時候,對娘說:“娘,遇事還是想開點,也怨你娃我沒出息,這都是命啊!”說完,頭也不回地就去了。
三十二
敲詐智者千慮 遇黑束手就擒
最近空港工地上比較緊張,上貴和“棗核”商量的要敲詐紅果的事就暫時放下了,這樣一直拖到了第二個禮拜。
那天是個禮拜二,吃完了早飯,苗大哥看著新僱來的女廚師孔芹在洗鍋刷碗,屋子裡是叮叮咚咚亂響著,就對她說:“孔芹,你先把你手裡的活放一下吧,我給大家說幾句話。”
孔芹自從來到了“九號公館”,感覺心情暢快了許多,一來,這裡的飯菜不像那時候自己在夜市上那樣講究,所以做起來比較輕鬆;還有,就是這裡一窩的清一*人,對她自然也就多讓著點,有的甚至於近乎討好她,有事沒事地喜歡往她的跟前湊,挖空心思和她逗樂,這叫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現在聽苗大哥說要對大家說話,忙放下了手裡的活計,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朝著大家大聲地說:“大家安靜一下,安靜,苗大哥有話要對大家說……”
苗大哥看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看孔芹,然後對大家說:“昨天我們忙到了半夜,現在這一層樓房封頂了,按照公司的安排,要我們大家休息三天再幹,我想,最近大家是累壞了,放就放了吧,該休息的也休息休息,錢多少也沒個夠,要是感覺自己還有力氣的,也可以到外面‘釣魚’去,多掙幾個我沒意見,可是要注意你的身子骨,不要累垮了,累垮了就壞毬大事了,連老婆的肚子也爬不上去了。”說完了,下面都是“哈哈”大笑,孔芹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就扭了臉,眼睛盯著身邊的水盆,感覺自己心跳得很厲害。
說實在的,自從來到空港幹活以後,大家都對苗大哥越發敬重了,這不單是大家都有了活可幹,不要再在那風吹日曬的地方受罪了,重要的是大家的收入和以前比起來,那幾乎就是天壤之別——那時候一天也有掙過二百塊錢的經歷,但是沒有活的時候,那二百塊錢可也是顧不了幾天花銷的,所以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幹著,並不能落下多少錢。現在好了,每天也不需要和別人去搶活幹了,錢來得也穩定,每天都有,大家的心底都踏實了,所以聽了苗大哥的話,都紛紛表示是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