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時,他們是在一家名為“不老客棧”的客房裡醒來的。
這裡雖然是不老客棧,但不是西陵城的不老客棧,而是吳郡城東的不老客棧。
醒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陣打鐵的聲音。
“噹啷!”
“噹啷!”
“噹啷!”
那聲音極富節奏,正是從樓下傳來的。
楊九天和丁琳幾乎是同時醒來,他們從不同的房間,相繼開啟房門,正好碰頭。
“咦,楊九天,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丁琳扶著沉重的腦袋問道。
這句話原本也是楊九天要問的。
楊九天同樣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他幾乎已經完全忘記了昨夜發生的一切,只是反問道:
“難道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丁琳一臉訝異道:“你這麼問什麼意思。。。難道你也不知道?”
“這。。。”楊九天眉頭微蹙。
一陣沉思,兩個人都明白過來了。
同時,也都開始用力地回想昨夜發生過的一切。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無法記得昨夜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就連他們幾天前,在楊家鎮後山坡上相遇,一起去葉城,又一起去了西陵城,見到了銀玉種魔,以及在楓葉山莊裡看到的一切,還有界羽跟他們說過的話,那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從腦袋裡洗刷過去了。
不僅如此,他們甚至連為什麼會突然來到了吳郡城,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兩個人都在拍打著自己沉重的腦袋,都很想要記得那一切,但他們實在無法想起來。
“丁將軍,算了,還是不要想了,我們還是下去問一問,我們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此言出口,楊九天自己都感到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覺得不對勁的,是自己好像應該直接稱呼丁琳的名字,而不應該稱呼她為將軍。
丁琳聞言,面上也流露出一絲驚異之色,似乎也對楊九天對自己這樣的稱呼不太滿意,但只是順從地微微一笑道:
“那好吧,楊九天,你走前面。”
“好!”
兩個人變得客套。
楊九天率先下樓,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打鐵的人。
打鐵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生得一身橫肉,即便是赤著膊子,身上的汗水也不停地溢位體外。他手裡的鐵錘有嬰孩的腦袋那麼大,正在敲打的那個鐵器,似乎也已經快成型。
不!
不是快成型,而是原本就已成型,此間正在被他銷燬。
那原本是一柄有著硃紅色劍身,自然地散發著寶藍色光輝的小劍。在鐵匠的敲打之下,劍身逐漸變得扭曲,甚至快要斷裂開來。
看到這柄劍,丁琳一臉精彩,輕語道:
“硃紅劍,寶藍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寒光赤劍?”
“寒光赤劍?”
聽到這個名字,楊九天本能地感到一陣熟悉。但他又實在想不起來,為什麼會有這種熟悉之感。
丁琳並未多言,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客棧外密密匝匝的人群。良久,神情越來越恍惚。
楊九天見狀,便也沒有多問,只是徑直走到鐵匠的跟前,禮貌問道:
“鐵匠大哥,這裡是客棧還是鐵匠鋪,你怎麼會在這裡打鐵,我們又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鐵匠聞言,卻只是冷冷白了楊九天一眼,遂即繼續專注於打鐵。
“噹啷!”
“噹啷!”
“噹啷!”
他每一錘落下,似乎都比先前更加用力,咬緊牙關,似乎心中有些憤怒。
見他不說話,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