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為神捕,盞茶功夫已將這局堪破,所以洛葉不得不憑本事,再拖片刻功夫。
“待會兒不要離了我身側。”洛葉低聲囑咐,她的好槍托付給了洛江流,卻還在被子裡留了那副蕭竹音打來備用的。
現在追捕他們的頭頭腦腦都在這兒,外圍必是薄弱,想來那三人要逃也不是難事。
“用槍的?你就是那日抱酒罈的小姑娘。”拖滿亦章聲如洪鐘,他就堵在房門口,陽光從他身後漫進來,視他如神如基,不可撼動。
洛葉點了點頭,她臉上的面具自那道裂縫開始脫落,露出張白淨清秀的面孔。
“你的同夥呢?”沈一心的手還被洛葉扣著,他不是不掙扎,而是不能掙扎,原本便打不過,還給這小姑娘佔了空隙,現在被抓著脈門,擅動的話,手便廢了。
“同夥?”洛葉裝糊塗,“我向來獨來獨往,哪兒來的同夥?”
“哼……”拖滿亦章冷笑一聲,他可不管沈一心的死活,待把這小姑娘擒下,施以酷刑,還怕尋不出其他人來?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洛葉拉著楚小冬自拖滿亦章的掌風中脫出,她也知道擒住沈一心無用,還不如騰出手來專心應敵呢。
門無人看守,被洛葉鑽了個空,跑到了外頭的空曠地帶,槍從手中滑出,她護著楚小冬,要把個臨安府衙殺的雞犬不留。
沈一心與拖滿亦章隨後跟出,院子裡已是一片血海,倒了兩個衙役,一個金人,還有好幾個受傷的,都退到了後面。
“喝!”拖滿亦章大吼一聲,他運指成爪,抓向洛葉的肩頸,四周勁風不歇,細碎的割壞衣袍,因氣勢太凜,指亦如刀。
滿宅秋色,草枯葉舞。
血混雜著昨夜雨水,淌過泥濘腳步。
刀光劍影,槍遊沉淵,中央四人畫成了一個圈,就是滿目破綻,也沒人敢上前摻和。
而這四人裡,交手的又只有洛葉與拖滿亦章。
拖滿亦章來中原時也算自信滿滿,他出生低微,討過飯,坐過牢,參軍時當的還是伙伕,全靠努力拼上了金國第三的地位,他要擒這小姑娘,按理來說不會多於三招。
但現在,洛葉已經與他走了三十多招了,他甚至尚未佔足便宜,洛葉自然有所損傷,手臂上三道抓痕,鮮血淋漓,但拖滿亦章的胸口也被挑破,寸許的槍印十分礙眼。
見拖滿亦章還想再鬥,沈一心卻是明白了洛葉有意拖延,現在正是將這夥人一網打盡的好時機,倘若錯過了,聖賢王與完顏公子那邊都不好交差。
沈一心心念一轉,反手偷襲正觀戰入迷的楚小冬,鋒利的爪尖抵在那白白嫩嫩的脖子上,楚小冬硬是咬著牙,不肯討饒。
“快讓她停手!”沈一心在楚小冬的耳邊道,“你不喊,我便殺了你。”
楚小冬的臉色發白,卻仍是不做聲,她本就是個耿直的脾氣,雖年輕,已認是非曲直。
但楚小冬雖不說話,洛葉卻瞧見了這般險境,本是個局外人,因受了他們的拖累才莫名其妙的捲入是非中,洛葉本就對楚小冬心懷著虧欠,這一下,更不敢再打了。
算算時間,蕭子衿他們現在要不是為人所擒,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就是她這邊潰敗,沈一心也暫時搜捕不出形跡了。
於是洛葉忽然道,“等等,我不打了!”
她說著,竟把銀槍往地上一扔,束手就縛,“好好善待楚姑娘,不然就是打死我,我也吐不出同夥來,留著她,我或許還能說說實話。”
☆、被困水牢
沈一心目瞪口呆,這是他有史以來起效最快的威脅,而拖滿亦章一口真氣提在嗓子口沒處去,震的地面“嗡嗡”發顫。
“別怕,”洛葉乖乖地讓衙役們帶上手銬腳鏈,她微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