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岑氏都忍不住在兒女面前罵了髒話,“老姨娘那老貨,定是她在國公爺耳邊吹的風,真是……真是……”到底不想在兒女面前罵的太難聽了,只恨恨道,“好好的一個家,就讓那老貨攪的雞犬不寧的!這事兒一定要跟娘和大哥們說,豈能拿我們一房都當了傻子!”
寶珠心裡真是恨的厲害,她是知道官場上有多難的,翰林院有多難熬的,有多少翰林子弟終其一生都不過還是待在翰林院裡,混不到一個實質性的官職。爹爹在翰林院熬了幾年,如今一出來就是正五品的吏部郎中,這不僅是難得,也表示吏部的看中了爹。要是爹把這位置讓給了二伯,吏部那些人只怕不會覺得這是讓賢,這是無能和蠢貨的表現,日後爹的仕途也算是毀了。
寶珠悶聲不響的衝了出去。
明珠喚道,“七妹,你去哪裡?”
“我去找祖母!”寶珠頭也不回的道,這事兒只有祖母能主持公道了,老祖宗那邊受不得氣,她不願去打擾。
寶珠直衝到了祖母的房裡,祖母與祖父早就分了房,祖父更是經常歇在菀娘房中。
狄氏瞧著寶珠一臉淚水的衝進來,也是嚇了一跳,慌忙把寶珠拉在了懷中,心疼的道,“寶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狄氏還是很瞭解這小孫女的性子了,平時吃點小虧都不覺有什麼,更不會哭哭啼啼的,這會哭著跑到她面前來,只怕是極大的事情了。
“祖母……”寶珠心裡是真難受,哭的都快接不上氣了,“祖母,祖父好偏心啊,爹爹在翰林院熬了這麼幾年,方才得了吏部看中,這還沒去上任,祖母就讓爹爹把這位置讓給二伯了,祖母,爹爹真是祖父親生的嗎?為何要這樣對爹爹?”
寶珠幾乎不敢想象,這次若真是把吏部郎中的位置讓給你二伯,爹以後就真的是毀了。
狄氏臉色大變,把寶珠從懷中拉開,握住她的肩膀,瞧著她哭的滿是淚水的臉蛋,“寶珠,你說的可是真的?”
寶珠擦了擦眼淚,點頭,“方才祖父使人把爹爹叫了過去,爹爹回來後說的,祖母,你幫爹爹求求情吧,爹爹也是祖父的親兒子啊,哪有這樣……”後面的做爹兩字到底不好出口了。
狄氏的手都在抖了,心裡恨不得拿刀痛死那對賤,人,定是那女人在國公爺耳邊說了什麼,他竟敢同意了,老四要真是這麼做了,以後就別想在京城混了,這是毀了她的兒子啊。
“好!很好!”狄氏起身,攥緊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手心都不覺痛。
榮四老爺跟岑氏也進來了,榮四老爺面色不大好看,先叫了一聲娘,便默不作聲了。
狄氏恨聲道,“你這傻子,是不是寶珠不來找我就你打算明日去跟皇上說這事兒了?你還想不想繼續在京城混下去了!你……”
榮四老爺任由狄氏說著,心裡卻是知道自個絕對不會讓的,真要讓了,他以後也不用走仕途了。
狄氏罵了榮四老爺幾句才道,“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們只管回去睡覺吧,我明天一早會去跟國公爺說的,這樣肯定是不成的。”
就這樣嗎?寶珠挺疑惑的,祖母不是該這時候去找祖父質問嗎?
榮四老爺和岑氏都不多說什麼,拉著寶珠回去了,寶珠還是懵懂的問,“爹,娘,就這麼算了嗎?明日早朝的話,爹爹豈不是就要把這事兒跟皇上說了?”
岑氏冷哼一聲,“寶珠別問了,只等著明日就是了。”
菀娘曉得國公爺已經把這事兒跟榮元祿說了,心裡高興的很,想著你就算是嫡子又如何,還不是要你讓賢你便要讓賢了,明日一早,那吏部郎中的職位就是我兒的囊中之物了。菀娘心裡高興,曉得國公爺每回睡下的時候都要吃一些宵夜,親手煮了一碗豆腐牛肉羹。牛肉是極難得的東西,這還是前些日子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