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責。大人是台州的父母官,那更是責無旁貸的了。”當下立即推出了幾位鄉紳和地方上的公正人士,和知府一同協商抗倭的大計,那群被擒的日本人,連同高橋在內,都一併被收監了。
知府本要將鐵鏡心留下,共同商量,鐵鏡心說他還有要緊的事情待辦,想先到外面走一趟,知府想起他被羈囚多日,想出去會會親友,也是人情之常,而且知府也有點忌憚鐵鏡心,生怕他再弄出什麼花樣,教自己騎虎難下,當下稍一沉吟,便準鐵鏡心先行告退。
石文紈留下那一隊漁民,跟著鐵鏡心擠出大門,眾人都對他們歡呼,於承珠也不自覺地送他們出去,石文紈還沒有留意,鐵鏡心卻瞥見了他,微微一笑,將他一把拉著,道:“咱們一同走吧。”石文紈望於承珠一眼,於承珠向她點點頭,石文紈也冷冷淡淡地向她點了點頭,兩人都沒有談話。於承珠從來沒有被一個男子緊握過手,很不自然,臉上泛起一片紅霞,好在眾人喧鬧之中,鐵鏡心也沒有留意到她的異樣神情。
三人走出府衙,但見附近的街道上擁擠滿了人,紛紛談論從府衙內傳出來的訊息,有的人在誇讚鐵鏡心,有的人在大罵倭寇,鐵鏡心怕被人群發現,帶於、石二人穿過橫街小巷,走了好遠好遠,還隱隱聞得背後喧鬧之聲,鐵鏡心笑道:“倭寇越是蠻不講理,越是恃強逞兇,咱們的民氣便越發激昂,今日之事,可作見證。”於承珠恍然大悟,道:“原來你甘願受倭奴的會審,就是想激發民氣的,這道理我前日還想不清楚呢。”
但還有一樣於承珠未曾想得清楚的是:台州父老正在府衙同商抗倭大計,鐵鏡心為何沒有參加,而要急急出外?難道還有什麼比抗倭更要緊的事情?正想問他,鐵鏡心又微笑說道:“你們認識了吧?”他這話是面向石文紈說的。石文紈輕輕地“哼”了一聲,道:“你交的好朋友啊!”鐵鏡心怔了一怔,道:“這位於兄確是夠朋友。我們是在長江船上認識的,第一次會面我就曾見他奮不顧身地救兩位漁家父女。”石文紈道:“那真是一位俠義之土了。就……”鐵鏡心道:“就什麼?”石文紈本想說:“就可惜行為輕薄。”但她有幾分畏懼這位大師兄,見大師兄如此稱讚於承珠,話到口邊又吞了去,改口道:“就是太年輕了一點。”鐵鏡心忍不住“噗嗤”一笑,原來他有一個想法,想給師妹撮合姻緣,他還沒有知道成海山對石文紈早已萌了愛意。
於承珠道:“鐵兄,你在哪兒?”鐵鏡心反問道:“你去哪兒?”於承珠道:“我當然是回家去啊。”鐵鏡心道:“那麼我也就是要到你的家啊!”於承珠見他不似說笑,心中奇道:“他又說有緊要的事情,怎麼卻又有空跟著我走?”雖然納悶,心中卻是歡喜。不一刻走到了張黑寄住的家。忽見張黑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迎了出來。
這人原來就是成海山,仍是前日那般老老實實的漁家裝束,鐵鏡心、於承珠和成海山一見,三人都同時叫出聲來:“咦,原來是你!”
張黑道:“這位成大哥就是葉統領葉宗留大哥派來的人,由他帶領我們到葉大哥那邊去。”鐵鏡心道:“你幾時認識葉統領的,怎麼連我也不知道?找聽師妹說葉統領派有人來,我問她是誰,她不肯說,卻原來是你。”成海山道:“這幾個月我和師妹就在葉大哥那邊,祁倭靖也打了幾次仗啦,還是前幾天才回來的。師哥,這幾個月你遊學在外,我們還沒有機會告訴你哩。”鐵鏡心笑道:“你們都長大成人,懂得辦事啦,我還當你們仍然住在老家,成天捉鳥呀釣魚呀鬧看玩哩。”成海山也笑道:“我們這幾天是在老家呀,幸好你不知道我們曾離家他去,要不然你也不會請這位於相公到白沙村找我們啦。我也料想不到這位於相公原來就是葉統領請來的救兵。今早我得到葉大哥送來的信,叫我到這裡接一位從遠東請來的大豪俠,我還以為是畢擎天畢大龍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