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才說出話來:“你,你,你不是新郎嗎?呀,好大膽的閨女,你怎麼把土司的新郎也拉回來了?”
於承珠道:“他是我的弟弟,他不知是吃了什麼迷藥,糊里糊塗的把什麼都忘記了。他並不情願做土司家的新郎!”老大娘張口結巴,道:“有這樣的事?”將火把在小虎子臉上仔細照了一照,忽地驚惶失色,將於承珠拉過一邊,道:“不好,他不但是吃了迷藥,而且還中了蠱,一年之後,若不討得放蠱之人的解藥,必死無疑。敢情是土司的女兒怕你弟弟變心,所以放了蠱。迷藥已難解救,蠱藥更是非親自放蠱的人解救不成。”於承珠吃驚非小,但聽那老大娘口氣,好像迷藥並非絕對無解,心中反而稍寬,便求那老大娘解這種迷魂藥,老大娘沉吟半晌,匆匆出門,過了一會,採了一束草藥回來,立刻煎茶給小虎子喝。
小虎子喝了一口,皺眉說道:“好苦。”於承珠溫柔地看他一眼,道:“英雄好漢,天不怕,地不怕,還能怕苦。”小虎子道:“對!”一仰脖子,把苦茶咕嚕咕嚕地喝得乾乾淨淨,忽道:“呀,我想打瞌睡。”老大娘輕輕拍了他兩下,道:“好吧,你就睡一會兒。”
小虎子盤膝一坐,閉目假睡,看那姿勢,正是打坐運功的姿勢。於承珠取出一錠銀子,道:“老大娘多謝你啦!”那苗族的老大娘怫然不悅,不接銀子,說道:“我是見你心好,才幫你的忙,難道是貪圖你的銀子來了?”於承珠連忙道歉,老大娘嘆了口氣,道:“我這解藥也不知成不成呢?”於承珠心中一凜,道:“怎麼?”老大娘道:“我採的這種草藥雖然能解一般迷藥,你弟弟吃的卻似是我們苗區中也很難尋獲的‘忘憂草’,更加中了蠱,只怕吃了我的解藥之後,世未能完全清醒。不過在他吃了迷藥之後的種種事情,卻一定能清楚地記起來。”
過了一會,忽見小虎子伸了一個懶腰,張眼叫道:“好舒服!我記起來啦,我的兩位師父在一個古怪的屋子裡和人打架。”於承珠大喜,急忙謝過那位老大娘,老大娘道:“不錯,你們應該趕快逃走。天一亮,那就不容易逃啦。”
於承珠與小虎子跑到外面,趕忙問道:“你的兩位師父和什麼人打架?你和他們又是怎樣分手的?”小慮子道:“我和兩位師父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有一天,不知怎的忽然闖進一個古堡,古堡里正在擺設筵席,裡面的人相貌都是奇奇怪怪的,有一個頭頂光禿禿,面板於癟,活像殭屍模樣的怪人,更是可怕。不過他們對我的兩位師父卻像很恭敬,請他們喝酒,不知怎的卻忽然打起架來啦,我幫兩位師父打那個怪人,被他抓了一下,登時不省人事,一覺醒來,卻睡在土司的家裡,她給一碗熱茶我喝,喝了便覺糊裡湖塗,不過她對我卻真好,天天衣不解帶地服侍我,我病好之後,她又天天纏我,說要做我的妻子。早知妻子這樣不好惹,我也不敢答應啦。”
於承珠噗嗤一笑,聽小虎子說話,許多事情他已然能夠記憶,尤其是到了土司家中之後,更記得明白。不過神智還未完全清楚。於承珠想道:“中蠱之事,要一年之後才發作,盡有時間逼那妖女拿出解藥,倒是黑白摩訶的下落應該先查個水落石出。”便問小虎子道:“那古堡坐落何方,你還記得嗎?”
小虎子道:“我試去找找看,好像就在對面的那個山中。”這回是他帶著於承珠走,山路迂迴曲折,虧他居然記得方向,走了好一會,穿進一個幽暗的峽谷,月光被岩石擋住,只有一點點漏下來,僅能辨出模糊的景物,山上老鴉夜啼,幽谷中時不時刮來一陣陣的寒風,令人毛骨悚然,於承珠也不覺有些心怯。走了好久,小虎子道:“到啦,你瞧,就是這個古堡!”
那古堡式樣奇特,四周建有城牆,左右兩側,卻有一個圓塔形的建築,城牆下面開有一道窄門,僅可容一人透過,裡面透出燈火,門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