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與同伴追趕,只見於承珠與小虎子不走正路,已繞過三清閣向後面奔上山去,張老大倒抽了一口冷氣,看於承珠這身輕功,竟是在自己之上。
這張老大本是京中的一個待衛,名叫張大洪,被派在昆明,察伺沐國公的,為怕起疑,所以將家小也帶了來,裝作一家普通的民居。他的同伴名叫王金標,卻是徵南副將軍王鎮南手下的一個親信,原來也是京中的侍衛,跟王鎮南來負監視沐琮之任。沐家雖然歷代效忠,極得歷朝皇帝信任,但皇帝必須派人監視各省的封疆大吏,乃是明朝行之已久的制度,並非雲南一省為然。王鎮南到昆明作沐琮的副將,已有十多年,從未發現過半點可疑之跡,張大洪與王金標正愁沒有建功的機會,會老死雲南,想不到卻出了一樁小公爹為于謙造像,奉為城隍的事情,正好借事生非,邀功圖賞。所以王鎮南立刻寫好奏摺,叫王金標偷偷交給張大洪,哪料事有湊巧,卻偏偏碰到了於承珠,密件竟然給於承珠偷去。
於承珠那“登萍渡水”的輕功絕技,雖然令他們大吃一驚,但他們哪肯就此干休,仍然拼命追趕。小虎子的內功根底甚好,輕功卻非所長,跑了一會,距離漸漸縮短,於承珠不得不放慢腳步等他,張大洪把小虎子恨得牙癢癢的,追到三丈左右,一折手便發出兩支瓦面透風鏢,他在這暗器上下過十年工夫,百發百中,哪知小虎子溜滑非常,聽風辨器,身軀一矮,鑽人茅草叢中,鋒鋒兩聲,兩支鏢都打在石上,小虎子哈哈大笑,鑽出來道:“沒打著!”回頭還扮了一個鬼臉。但經過這樣一會兒閃躲的工夫,張大洪已追到他背後一丈之地,猛地縱身飛起,喝道:“小賊還想走嗎?”一招“蒼鷹撲兔”,竟是河北嶽家“五擒掌”的功夫。於承珠距離小虎子在十丈開外,回身來救,已是不及。
張大洪出山以來,曾用這“五擒掌”法傷過不少好手,滿以為小虎子定然難逃掌下,如忽聽得小虎子嘻嘻笑道:“你盡纏著小爺乞討,沒話說,小爺只好把身上這幾個銅錢都施捨給你啦!”陡然間錚錚數聲,小虎子把身上僅剩的三枚銅錢,用輪指手法一下彈出,當作“金錢鏢”使用,分打張大洪頭上的“太陽穴”,胸膛的“掰鞏穴”,和腳跟的“湧泉穴”。“太陽穴”和“璇璣穴”都是致命的穴道,也虧得張大洪武功不弱,人在空中,居然能把“五擒掌”法硬使開來,接了小虎子打來奔向他上壤中盤的兩枚銅錢,但為了全力防護“太陽穴”和“璇璣穴”腳跟的“湧泉穴”卻給銅錢打個正著,立刻跌倒塵埃,眼淚直流,小虎子笑道:“哈,我不殺你,你哭什麼?牛高馬大,淚汪汪的,你羞不羞?”湧泉穴被打中必然流淚,小虎子豈有不知?他乃是故意向敵人挖苦。
王金標一聲大吼,雙臂一振,飛掠丈許,喝道:“好小子,朝我來吧。”陡地拔出一支判官筆,向小虎子身上的大穴疾點,他是河北的打穴名家,又善接暗器,立心要點倒小虎子給同伴洩一口氣。
小虎子道:“糟糕,我身上不名一文,你怎麼還向我乞討!姐姐,你給我打發他!”這一瞬間,小虎子已接連遏了幾次險招,王金標的判官筆,疾發如風,把小虎子逼得團團亂轉,眼見他筆尖一起,直指到了小虎子的前心,忽聽得於承珠清脆的笑聲叫道:“好,我給你賞他金子!”王金標只見眼前金光疾閃,急把判官筆招架,但聽得錚錚兩聲,於承珠的兩朵金花給他的判官筆碰飛,王金標正想說兩句俏皮話,忽地那兩朵金花在空中一轉,斜飛射下,來勢更急,王金標善擋暗器,卻還未見過這種打法,猝不及防,兩朵金花都打中了他的穴道,登時暈倒。小虎子笑道:“他哪值得你賞他金子。”將金花取回,又向張大洪的軟麻穴重重地踢了一腳,這才肯跟於承珠下山。
於承珠試用阿薩瑪兄弟發金球的手法,果然一舉奏效,甚是高興。回到旅舍,關上房門,拆開那封密信,卻是一憂。原來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