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開始說話,劉穎先嘆了幾口氣。
“黃姐,陪我坐會兒。”劉穎看著正在換沙發墊的傭人說。
“稍等,還有一張換掉,你說,我聽著。”每次劉穎只要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找自己聊天。
黃姐在陸家二十幾年,知道陸家所有的事情,是保姆也是劉穎的知心姐姐。
劉穎很快換好了墊子,她坐下:“阿穎,你說。”
“我不開口,你也知道什麼是吧。”劉穎表情凝重。
“嗯,還是我聽你說嗎?”黃姐每次都充當著聽眾的角色,主人家的事情她不方便評頭論足,更不方便提出建議。
豈料劉穎握著黃姐的手:“在我眼裡你是我的知心好友,景然和倩倩的事也就你知道的最多,黃姐,我真是沒辦法了,想聽聽你的建議。”
“可是……”黃姐猶豫。
“我知道你的顧慮,你是覺得別人家的事,不好評論,黃姐,你在陸家二十幾年,可以說你是景然的另一個媽,你陪伴他的時候比我還多,一定真心希望景然好是不是,對我們來說,你不是外人。”劉穎語氣誠懇,她並非只想傾訴,而是想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她和丈夫談過很多次,兩個人談不到一塊兒去。
“好,但只是我自己的意見。”黃姐有自己的看法,只是悶著一直沒說。
“我們去花園。”劉穎拉著黃姐去了後院。
陸家花園不大,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蘭花,陸彥霖下班回來最喜歡擺弄這些蘭花。
兩個人在長方形原木凳子上坐下。
“黃姐,我也不怕丟臉了,眼看著家都要散了,只能找你出出主意。”劉穎準備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就像你說的,我在陸家二十幾年,我早把你們當成了我的家人,你不管跟我說什麼,首先我一定會保密,其次我不會幸災樂禍,我希望你們都好,尤其是小然,他是我一手帶大的。”黃姐自己沒有結過婚,也無兒女,一直將陸景然當成兒子對待。
“我懂,哎,還是景然和倩倩的事。”劉穎一隻手撫額。
“太鬧心了,昨晚先是景然喝多了回家,老陸半夜一通火,接著倩倩出門了,凌晨才喝醉了回家,你說這兩人,哎,兒子不聽話,我不應該怪她,可是她也出去喝,一個上半夜、一個下半夜,這還是個家嗎?”劉穎急得血壓都要上來了。
她拍著自己的大腿:“你說這還是個家嗎?”
“那你考慮過讓他們分開過嗎?站在小然娥角度,這些年他過得並不快樂,他不是在買醉,就是在買醉的路上,我也心疼。”黃姐不知道要不要跟劉穎說陸景然跟自己說過的那些心裡話。
陸景然每次想印夏時就會喝得酩酊大醉,有次家裡只有自己,黃姐給陸景然煮湯時,問他為什麼如此糟蹋自己。
三十幾歲的陸景然在黃姐面前哭得像個孩子,小時候,陸景然摔斷手接骨都沒哭得這麼傷心過。
後來陸景然跟黃姐說了心裡話,這個家裡他覺得只有黃姐一個人是真心為他好,印象是陸景然心裡過不去的坎。
陸景然說無數次他想喝死自己去陪印象,每次看到戴倩,他就會覺得是這個女人非要嫁給他,才讓他徹底失去了印夏。
所以能跟戴倩相敬如賓就已經很不錯了,他怎麼可能接受她?
他想離婚,可是離不了,說是這是協議結婚,違約的話後果他無法承擔,除非戴倩主動提出。
可是他越是冷落戴倩,越是逼她,戴倩就越是不想離婚,甚至說這輩子他都別想乾淨得走出去,死了,也是以戴倩丈夫的身份下葬。
“分開?倩倩不同意啊。”劉穎當然知道這兩個人分開更合適,可是她試探過兒媳婦,戴倩的意思,就算她和陸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