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看了這位老上司一眼,顯然剛才那位四海幫幫主的話還是在這位心裡留了點疙瘩,於是笑道:「向將軍還是叫我陳淵吧,不要顯得生分了。」
「我之前是將軍的部下,雖與將軍素未謀面,但陳某也認識不少您手下的人,個個心性堅定,便可知將軍為人。」
「剛才那個人,我雖不瞭解府關什麼局勢,但也看得出那位,話裡不懷好意。」
他這話都不是虛言,不管是前身丶老吳,上任巡山校尉,還是練霓裳,秦虎,他所認識的這些巡天司之人,身上有股子特質,影響著陳淵。
其實陳淵有時候也想過,這些人真奇怪,在這到處瀰漫著瘋狂的世道,還保持著一股子信念。
什麼樣的將軍,帶出什麼樣的兵,他想肯定有這樣的影響。
而他倒沒想到,這話直戳到了向擎天的心窩子,甚至讓對方有些動容,長呼了口氣。
「陳淵,你這話讓我高興啊。」
「你可知,我在這府關守了快二十年,手下招募的兵馬,幾乎都是從底層中挑選出來的,吃過不少苦,本將就要他們心裡那股勁,他們比誰都珍惜安穩的世道。」
說著,他嘆了口氣道:
「可如今,世家,門閥,勢力,妖魔四起,人心不齊,世道也就亂了。許多人死了,許多人掙扎奔走,也有許多人獨善其身,這偌大的白帝城,靠本將一個人,終究是獨木難支。」
這都是他的心裡話。
陳淵也有些被這種情緒感染。
因為他也有過這樣。
幹什麼都是一個人。
兩人就這樣,經過這一段小小的插曲,從初見面的客氣陌生,很快變成了相談甚歡。
閒聊間,向擎天自然間跟陳淵透露了一下白帝城的一些情況。
例如主要幾大勢力。
琅琊山,飛龍寺,四海幫,龍虎門,都有第四天關,可人心不古,有的甚至居心叵測,私募兵馬,有的還和魔教有勾連。
導致魔教決戰時,無人可用。
琅琊山,飛龍寺?
陳淵有些耳熟。
好像殺過它們中的人。
私藏兵馬,和魔教有勾連?
陳淵沒想到白帝城,形勢如此複雜,忍不住眯了眯眼。
又想起,自己昨夜與青龍廝殺時,有一座山上,藏著數千精兵,還有一位第四天關,藏著山上,被他發現了就跑了。
看來,果真如向擎天所說。
「陳淵,你如今已被封為第九山中郎將,不久後就要離開,日後,你面對的環境可要比白帝城複雜多了,多留些心眼。」
「好了,如今魔教剛除,還有很多事要忙,本將就先不陪你了,等我忙完後,一定痛飲一杯。」
向擎天很快離開,他作為白帝城中郎將,如今魔教剛被剿滅,許多事情還要忙。
只是,他的叮囑,落在陳淵耳邊,讓其意識到。
不久後,要離開青山縣了嘛?
只是很快,還沒升起的情緒,嗚嗚滅了。
都在一個地,傷風悲秋個啥。
眼下,他想了想,眼神閃爍間,身子朝著北邊城外飛去。
不久後,他跨越百餘裡外,來到了奉康縣,這裡是之前魔教的總壇。
整座城充滿了汙穢的氣息,從高空俯瞰下去,此時,城內還有幸存百姓,和一小股教眾。
眾多甲士在城中四處呼喝,搜尋,廝殺,準備徹底清除魔教這顆毒瘤。
陳淵在上空觀察了一會,沒發現什麼特殊情況,隨後直接往北飛去,飛了十來裡,進了一片山林。
他記得,之前魔教的通道就在這附近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