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手中單手抓起的聖旨,目光跳動間滿是諷刺,輕呵一聲,眉頭一挑,
「閣下想來就是鎮魔使鍾大人了。」
「鍾大人說這話陳某就不懂了。」
「說陳某是有功之臣的是你,說在下率兵叛變,朝天奏對的也是你,不是鍾大人派人傳信要陳某親自來迎接的嗎?」
「大人這是在耍我?」
陳淵這番回話就像是一個極盡囂張的反派,語氣張揚,聲音帶著笑聲,說到後面語氣一變,眼神往側邊一斜,帶著睥睨。
這話一出,遠處,身披金甲的鎮魔使鍾離麵皮一跳,眸子一沉,一股危險氣息從其體內盪漾而出,引得周圍虛空變幻,風雪一滯,其座下的八頭雷獅目光兇厲,發出猙獰嘶吼聲,腳下類似鳥爪的蹄子在虛空刨動。
緊隨著,幾聲怨怒厲喝在虛空炸響。
「第九山中郎將,你怎麼敢的?」
「你這是在迎接?你這明明是率兵叛變。」
「快叫你的人停手,難道你想看血流成河?想看這座城跟著你的狂妄無知陪葬不成?」
只見,三道人影激射過來,落在鎮魔使左右。
一人面如青靛,眼睛暴湛,面帶絡腮,身上焦黑一片,軀體上的面板快速脫落,暴露在外的猩紅血肉,讓此人變得猙獰,眼睛裡要噴出火來。
此人就是被金色火河當頭澆下的那位皇甫家武藏,沒死,但也脫了一層皮。
而另外二人,一人面板帶著淡淡的金屬光澤,身軀一丈六,目若銅鈴,面若朱紫,軀體充滿爆炸力量;另一人則手持金尺,一身白袍儒將的打扮,面目白淨,下巴有尺許長鬚,眸光微凜。
分別是公羊家和孟家的武藏!
他們三家武藏,相比於鎮魔使鍾離的淡漠,顯得氣急敗壞了幾分。
三人聯手都不是這位第九山中郎將的幾合之敵,被對方給一一擊傷,最重要的是,三路兵馬幾乎都屬於三家的私兵,眼下被陳淵及其跟隨的府兵衝殺,在迅速減員,看的三位武藏心頭火氣直冒,恨不得將陳淵大卸八塊,但又驚懼陳淵表現出來的驚人實力,只得恨聲厲喝間,落在鎮魔使鍾離一旁。
他們內心此時也惱火的狠,之前大家已經商量好了,到了蜀地後三家佈局洗牌,特別是這位本地名聲斐然的九中郎,本來想殺殺這位的威風,結果誰也沒想到,這位九中郎竟然膽大包天,敢公然帶兵對抗他們,甚至虐殺他們的兵馬。
他憑什麼?
他怎麼敢的?
他們怎麼也沒想明白。
這超出了他們的計劃!
一時又怒又氣,內心已經升騰起了洶湧殺意。
三家聯手染指蜀地,自然不止他們三人這點手段,十幾萬兵馬也絕不是一串數字這麼簡單,這第九山中郎將不知天高地厚。
而且,這裡還有三家聯手推舉出來的鎮魔使鍾離!
對方可是武藏大圓滿的巔峰強者!
此時,面對四大武藏迭在一起的滔天威壓,天空都變得暗沉下來,空氣變得凝固。
而對面長空之上,陳淵手中長槍一震,另一隻手光芒一閃,一顆人頭落在他手裡,只見人頭那脖子斷裂處的血肉在猙獰蠕動,一雙眼睛驚惶不已。
「兄長!」
「鍾大人!」
「救我。」
頭顱張口急呼。
赫然是先鋒軍的主將公羊見山,只是先前威嚴一方的將軍,此時變得可憐兮兮。
陳淵目光一垂,看了這傢伙一眼,隨後抬起眼皮,對著對面氣勢洶洶的四位武藏開口,一字一句:
「此人未行軍令,未有履職,卻佔我蜀地雄關,府軍平叛,才是正理。」
「所以說,陳某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