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練霓裳在隔壁縣,連夜發去急信,將青山縣的事大概說明了一下,請求馳援。
倒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這麼短時間內,召集這麼多人手。
屬實出乎他的意料。
「秦大人不用客氣,這是兄長巡守的青山縣,我雲麓縣百姓還記得他的恩情,就來了,我自然也責無旁貸。」
秦虎聽言,眉毛閃過一絲訝色。
眼前這位性如烈火的女子,在府司有些名氣,嫉惡如仇,如其修的劍道般凌厲剛正。
聽她話裡,好像對那陳淵有些親近和推崇的意思。
不過轉頭一想,不作它想。
這不正是此女的風格。
「看來這位陳兄弟,確實非常人,能得如此民心,秦某果然沒看錯人。」
「唉,希望一切無事。」
說著,嘆了一聲。
說實話,數萬百姓的性命,他此刻覺得心頭都壓著一塊大石,都喘不過氣來。
現在,只能指望陳淵,或者聽天由命了。
練霓裳皺了皺眉。
她從秦校尉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也覺得心情沉重。
一時,兩人沉默。
而此時,城下,趕來支援的百姓開始集合。
吳天在下面執行命令,進行喊話。
先是登記。
然後說明情況。
接著將來的人進行不同的分組,由手下衙差進行分領。
開入安靜的青山縣。
大街上一片寂靜。
很多前來支援的百姓,心裡不由冒起一陣寒氣。
好在是大白天,大家又聚在一起,倒沒那麼害怕。
進了屋子,發現果然和說的一樣。
青山縣的人,只像是睡著了一般,還有心跳,脈搏。
突然,某處街上,傳來一聲驚呼。
「死人了!」
……
一間私塾,出現在那面前虎娃三個面前。
裡面有朗朗讀書聲。
虎娃見周圍烏漆嘛黑,又找不到娘,本來有些害怕,突然見有如此明亮的地方,還是自己熟悉的私塾。
趕緊跑了進去。
「嘰嘰」
小松鼠炸毛,本能感應到什麼,嘰嘰直叫,抓著他的衣服,拖著他不要進去。
這時,從讀書的屋子裡,走出一個八字鬍的老年儒生,聲音呵斥道:
「虎娃,就差你了,伱又遲到。」
「進來!」
接著,虎娃感覺身子一晃,周身環境一變。
赫然已經坐在了平時讀書的位置。
夫子看著他,捋了捋鬍子,
「今日你又遲到。」
「老夫就考校你最近所學。」
「不然,哼。」
說著,冷哼一聲,拿起戒尺掂了掂。
虎娃身子一抖,那中發自內心對夫子的恐懼,湧上心頭。
「相濡以沫,何解?」夫子發問,眼神盯著虎娃。
虎娃如遭天克,身子一抖,怒力回想夫子教的學問。
半晌,一拍腦袋,
「夫子,我我好像想起來了。」
「就是,兩個人打架對著吐唾沫,您時常教導,君子動口不動手,對的,就是這樣!」虎娃本來還有些猶疑,結果越說越自信。
臺上,夫子聽到這個答案,似乎有些呆怔,臉皮下面跳動,好像有什麼要從裡面鑽出來。
不過一會,夫子回過神來,大怒,
「驢唇不對馬嘴!」
拿起戒尺。
打了一下虎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