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笑笑,欣然同意。
周沫接到老幹部病房的電話,是張瑩的打的,說今日有新護士來了,需要用值班房的櫃子,問她什麼時候把東西清一下。
周沫垂眼想了一下,有一件備用的貼身便服、一支平價口紅以及白大褂和護士帽,淡淡道:&ldo;扔了吧,不要了。&rdo;晦氣。
她空著手走到科裡,見了護士長,她問排班有什麼要求嗎?周沫搖搖頭。報導結束後她去醫院售賣工作服的辦公間買了兩件全新的,兩百塊。
她要重新開啟工作生活。
她學著斯嘉麗鼓勁,卻在下午時洩了氣,頭昏腦漲。
餘味接到她電話,聽她聲音萎靡不對勁,趕忙打車回去。周沫向來是個潑皮猴,就算不高興都是大著嗓門的不高興,今天聽著好像是不對勁。
他帶著一身寒氣,走到床邊。周沫耷著眼皮看了眼手機時間,&ldo;怎麼回來這麼快啊?&rdo;
&ldo;打車的。&rdo;他脫了外套手覆上週沫的額頭,微燙,正在想著出去買根體溫計,就聽周沫不滿道:&ldo;浪費錢。&rdo;
那天他們真的浪費了錢,他買了體溫計回來發現周沫發燒了,最後帶著她打車去了醫院掛號排隊抽血。
護士被護士紮了一針,她拿著收費單心疼,&ldo;好貴啊。&rdo;
餘味一把奪過收費單夾進病歷收了起來,&ldo;生病了還管錢不錢的。&rdo;
周沫靠在他懷裡,坐在他出門帶著的小暖被上,又淒涼又溫暖,&ldo;猴哥,上回你生病我也這麼陪你來著。&rdo;
&ldo;嗯,你還吃醋了。&rdo;
&ldo;現在我不亂吃醋了,我信任你,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有理由的。&rdo;你自己的理由,即便我時常不理解,但我無條件接受。
&ldo;周沫,你說這些話好奇怪啊。&rdo;餘味手穿過她的背後將她攬緊,讓她的腦袋靠得更踏實。
&ldo;你這個時候不應該說,你也信任我嘛?&rdo;
&ldo;我當然信任你,我只是不放心你,你要出了什麼問題,你爸估計會提著刀來北京。&rdo;
&ldo;我出了事,你不應該在他來之前就殉情嗎?&rdo;
&ldo;咳,&rdo;餘味一時不知如何表達,&ldo;你不會出事的。&rdo;
&ldo;既然我不會出事,那你是不是應該信任我。&rdo;
&ldo;哇,周沫你的邏輯變得厲害了。&rdo;
北京的溫暖在四方空間裡流竄,醫院的消毒水味瀰漫在鼻尖,周圍是嘈雜來往的感冒人群,抓著藥單來回穿梭。
周沫出門前給餘味和自己戴了一次性醫用口罩,雖然遮不住霾,但是飛沫還是能擋擋。
他們就這樣將兩張臉藏在藍色口罩下,頭挨著頭說了一堆廢話,周沫下午掛完水回到家,晚上又燒了起來,只是餘味晚上十點才下班,待他回來時,周沫的臉蛋已經紅撲撲似火燒了。
她不肯去醫院,&ldo;明天早上反正要去上班的,不如明天順便去看看好了。&rdo;
&ldo;什麼胡話,明天的班請假,現在跟我再去醫院。&rdo;
周沫沒理他,怎麼可能請假,明天是新科室上班第一天,她好像有點倒黴後才能迎來幸運的體質,比如實習,所以她心裡暗暗認為,血液科將是她快樂工作的起點,就像實習的婦產科一樣,她萬萬要好好表現,怎麼能第一天就缺席,太不像話了。
她吃了退燒藥,用腳踢踢他的大腿,&ldo;去洗澡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