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官將兩組照片攤開對比,臉色越來越嚴峻。
第一組是小張的,第二組是郝立的,這裡沒有郝立的備案,資料估計是從我們市裡調過來的。
我瞟了一眼,就知道為什麼死了那麼多人,他們要單獨挑出這兩人對比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八章
照片上的屍體大多都是血肉模糊、面容驚悚、猙獰詭異的,只有這兩具,是完整的、平靜的、祥和的。
我看見小張的那張屍體照,全身衣服乾淨整齊、一絲不苟,他的嘴角略微上挑,似乎隱隱在笑。我跟小張接觸不多,但是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傻乎乎的,比較呆萌,現在露出這樣的笑,完全不像他,簡直像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是在盯著我。
我打了個寒噤,逼著自己移開了視線。
胖警官緊蹙眉頭,仔細審視了會兒,抬起頭來問:“小張的屍檢結果出來了嗎?”
穿白大褂的法醫點頭,說:“和這個人的死亡情況驚人地如出一轍。”他指了指郝立的照片,說:“也是腦死亡,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下午四點到六點之間……”
“等等!”胖警官打斷他,“你說死亡時間是?”
法醫面無表情地重複了一遍:“昨天下午四點到六點之間,解剖了死者屍體後,根據胃容物來看,他昨晚應該是正常就餐,並且喝了酒,血液酒精指數超標。”
“時間會不會搞錯了?”
法醫輕挑嘴角,翻了個白眼不屑地道:“如果你質疑我的工作,你大可以自己來。”
胖警官轉頭看了我一眼,我明白這眼神的含義。我們看到錄影裡面大約是十一點的時候,小張警官還活生生地走進地下停車場,如果死亡時間沒有錯的話,那麼,那個走進停車場的“小張”就已經不是小張了。
劉隊長蹙眉問胖警官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把案子進展跟我報告下。”
胖警官跟劉隊長兩個人到旁邊唧唧歪歪去了,白大褂法醫十分高冷,瀟灑地一手拂開桌子上死人的照片,蹺著長腿坐上去。
我疲憊地站在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開始思考這一系列事情。郝立死的時候,高陽說他是腦死亡兩天,卻仍然還在我和小紅眼皮底下活動,這和小張的情況一模一樣。我當時打心底裡不相信,哪兒有人死了還能照常活動的?又不是演聊齋志異。我和郝立打交道的時候,他明明活蹦亂跳的,還搶我的包來著……等等!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當時在車子上他坐在我旁邊,身上是冷的還是熱的?
我細思恐極,拼命去回想,腦子轉了又轉。但是事實證明,我和他似乎並沒有什麼肢體上的接觸,除了我打了他後背一拳之外,感覺十分硬,我當時以為是他身為體育生經常鍛鍊多肌肉的原因,但現在一下想,難道真正原因是他已經屍僵了?不不,我越想越離譜了,他明明表現得就是個正常人,身上也沒有屍斑之類的痕跡。
我打了個哆嗦,又想起他好像是主動要和我握手來著,但是當時我沒握,也沒辦法確認他到底是死是活。
那麼小紅呢?她又和這一整個局有什麼關係,她是哪一環?她死前種種反常的表現讓我覺得,她和那些死在酒店裡不知道姓氏名誰的人都不一樣,她的死可能另有案情。
她的死和郝立有關係嗎?郝立是她介紹給我認識的。說起來這一點有點怪,我和小紅也不算特別熟,就是一個小區、並且選上同一節課的關係罷了,我們還不同系,交情說起來還算比較淺,認識時間也不長,她之前從來沒有介紹什麼人給我認識,對我也不算熱情,為什麼就突然約我去登山,還介紹一個不認識的師兄給我認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