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穿越者的骨氣去哪了……趙都安直起腰桿。
說話間,二人抵達御花園。
盛夏時節,花園中亭臺樓閣,流水假山,一簇簇從天下各處移栽的珍惜花木鬱鬱蔥蔥。
長勢喜人。
蜿蜒的石徑綿長,每隔幾十米,便立著一名侍者,花香撲鼻,翠鳥輕啼。
趙都安一路好奇行走,不多時,前方露出一座涼亭。
涼亭佇立池塘邊,一名名宮裝麗人伺候,胸口白膩晃眼。
亭中,兩道身影正對坐弈棋。
左邊一人,正是大虞女帝徐貞觀,數日不見,女帝仙子玉顏不改,白衣青絲,姿容出塵。
右邊一人,穿天青色對襟袍服,頭戴官帽,年約五十,儒雅清俊,雙眼深沉,內蘊歲月洗滌出的滄桑。>r />
饒是歲月增長,顏值下滑,卻又如一罈老酒,香濃醇厚。
「陛下……」
年長女官正要開口,趙都安忽然抬手打斷,搖了搖頭。
以女帝修為,無需通稟,就必然早察覺他的到來。
「給我吧。」
趙都安瞥見一名宮女手捧茶器靠近,抬手接過,白色毛巾墊在掌心,名貴的紫砂茶壺火候溫度恰到好處。
趙都安邁步入亭,繞到下棋的二人身側,小心斟茶,動作輕慢熟稔。
前世他跟隨的領導頗為喜愛傳統文化,茶道,書法,圍棋,國畫……等等。
且愛讀史書,辦公桌上常年擺一本《萬曆十五年》,不是裝樣子,是真喜歡那種。
趙都安是個上進的,耳濡目染也好,刻意學習也罷。
總之,幾年歷練下來,對這一類學問不說研究的多深,但起碼涉獵廣泛。
加上「後世人」眼界開闊,名家棋譜隨處可查。
此刻瞥了眼棋局,黑白子交纏局勢,便看出對弈兩人棋力都是不俗。
可惜這個時代的人,下棋講究個「君子之風」,堂堂正正。
所以棋藝鑽研,也都往大格局的方向走,對搏殺求勝之術反而琢磨不深。
因此,飽受阿爾法狗摧殘的趙都安一眼撇去,不由覺得索然無味。
換他來下,早平推了。
「嗒。」
徐貞觀好似沒察覺他的到來,目不斜視,隨意落下一子,道:
「……所以,袁公以為建成道今歲鹽鐵,該動一動?」
哦豁,顯然,兩人下棋是假,商談國事是真。
在此之前,應該就聊到了一些話題。
趙都安中途插足入場,聽得一頭霧水,缺乏上下文理解。
「陛下早心意已決,何必非要問臣的想法呢。」
袁立笑著說道,略作思忖,也落下一子。
徐貞觀嘆息道:
「鹽鐵之事重大,建成道自古富庶,商貿發達,近兩年亦無天災,國庫納上來的稅收卻不盡人意,若無人搗鬼,朕是不信的。」
不是……聊得都是這種大事嗎?我是不是該退避……趙都安眨巴了下眼睛。
但女帝既喚他過來,而不是讓他等,應該說明不在乎他聽到這些。
而且,「建成道」三個字……也令他在意。
袁立沉默了下,說道:「陛下還是擔憂靖王?」
徐貞觀美眸黯然,道:
「猛虎臥榻,朕如何能安心?就如伱我這局棋,朕那位叔叔看似人畜無害,一味防守,但實則正如袁公你的棋路,洶湧暗藏啊。」
青衣御史大夫說道:
「但局勢終歸是陛下佔優,臣也只能大費周章,謀算幾粒子。」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提走的子多了,便是大廈將傾。」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