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的紈絝?
被滿朝文武彈劾,卻能全身而退,並鬥倒了張家兄弟。
近期更替袁公辦事,疑似在「黨爭」中,咬了裴楷之一口的那個人品卑劣,張狂自大,驕奢淫逸的小白臉?
眾人神態各有不同,但都對「趙都安」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昨日得知通報,便已吃驚了一回。
今日一睹真容,只能說女帝審美確實不錯。
但這麼一個聲名狼藉的走狗人渣,空降成頂頭上司?
哪怕是萌新錢可柔,都有點不服。
想必,也是與李浪類似,是來掛個閒職,鍍金混履歷的吧?女官差默默想著。
其餘四人想法也類似,對新上司並無尊敬。
見冷場,周倉正要說點什麼,卻給趙都安一擺手:
「好了,周百戶且去忙吧,後續事宜,本官與他們說。」
「這……好吧,大人若有事,可來總督堂尋我。」周倉直接向馬閻彙報,不屬於九堂序列。
……
目送周倉離去,梨花堂內,就只剩下自己人。
方才勉強正襟危坐的錦衣校尉們頓時鬆散下來。
身為皇家子弟的李浪率先起身,提起鳥籠,嘴角噙著嘲弄,耷拉著眼皮,招呼道:
「走了,回去繼續打牌,呵,多大點事,還要折騰這一回。」
擺爛王沈倦打了個哈欠,屁股發沉,瞥了眼女官差,笑嘻嘻道:
「柔妹子,伱替我吧,實在困了,我趴一會。」
萌新錢可柔「啊」了一生,坐姿筆直,慌張擺手,眼睛朝趙都安瞟,意思明顯:
緝司大人還在這,你們這樣不妥吧!!
旁邊,刺頭侯人猛抱著胳膊,神色不屑。
他向來瞧不上趙都安這種趨炎附勢之輩,也要離席。
唯有老鄭頭不急不徐,吹著缸中熱茶,眯著眼睛,似在看新上司會如何應對。
卻只見趙都安神態平靜,端坐在主位上,似對下屬的舉動並不意外般。
沒有動怒,只是聲音平靜地說道:
「坐下。」
正要離席的侯人猛頓住,似也想看新上司的成色,未再離席。
桀驁的眼神卻不躲不避,似渾不懼怕女帝紅人的權勢。
世間總有些人,不畏懼這些,他恰好是一個。
如此一來,往外走的,便只剩下穿綢緞衣衫,跋扈公子李浪。
李浪好似渾然不曾聽見,邁步繼續往外走。
「我說,坐下。」
趙都安雙手交迭於小腹,聲音依舊平靜,語氣卻重了幾分。
李浪終於停下腳步,無所謂地轉回身,耷拉著眉眼,嘴角略帶嘲弄地說:
「趙都安,都是來混日子鍍金的,沒必要在這拿腔作調,抖威風吧?
我聽過你,據說和我姐有一腿?呵,皮相倒是不錯,怪不得能做男寵……不過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聽說你仗著寵幸,在京中橫行無忌,也混京圈,跟那什麼秦俅廝混在一起,我不玩那圈子,但也知道,你們這幾個是個什麼貨色……」
他口中的「姐姐」,指的自然是當今女帝,徐貞觀。
也是在強調,他母親乃雲陽公主的身份。
堂內幾人臉色古怪,沒想到李浪絲毫不給新緝司面子,裝裝樣子也不肯。
不過,誰讓人家是皇親國戚?
雖說嫁出去的公主,潑出去的水,他跟的也是駙馬姓氏,日後沒法入徐氏皇朝的族譜。
但……歸根結底,仍算一家人。
皇室子弟,與外臣終歸是兩個階層,旁人畏懼趙都安,但李浪絲毫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