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向聖人控訴,哪怕姓趙的受寵,但也不可能無法無天。」
這番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
詔衙權力雖大,但被限制的也極狠。
莫說只是個緝司,哪怕是督公,也頂不住這般壓力。
「對了,督公怎麼說?」海棠忽然問。
張晗搖頭:
「督公不會插手的,你沒發現嗎,督公對梨花堂完全是聽之任之姿態。因為趙都安背後是聖人,不是他,所以哪怕要懲戒姓趙的,也只有聖人能懲戒。」
頓了頓,他搖頭道:
「不過在我看來,那趙都安已入取死之道,以為立功受寵,有陛下撐腰,就肆無忌憚。
何其自大猖狂,不出三日,若不收斂,陛下定會派人敲打,或許,他會成為史上任期最短的緝司……我們無須干涉,只要坐等他自取滅亡便好。」
最後,他用八個字做出總結: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眾人點頭,深以為然,都期待看趙都安倒臺的那天。
……
……
當夜,兩個訊息,開始於京城官場瘋傳。
第一個,便是女帝面首升遷,入詔衙後,一日逮捕數十名官員,遍及各衙門。
第二個,乃是趙都安之所以如此,是為了打擊報復,被逮捕的官員,悉數為當初曾上書彈劾之人。
同時,被捕官員家屬們被透露,想要趙大人高抬貴手,就得識相一些,送上錢財孝敬。
否則,哪怕最後迫於壓力釋放,但三天兩頭找機會抓一次,也足夠要命。
沒人懷疑訊息的真實性。
這得益於趙都安人設的深入人心。
尤其張家兄弟和呂梁的接連倒臺,也證明了趙狗「睚眥必報真小人」的本性。
不出意外,幾乎每個被捕官員的家人,在被指點「明路」後,都開始籌錢。
些許黃白之物,與自家頂樑柱的安危,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何況若只花些錢,就能與女帝身旁的大紅人冰釋前嫌,這已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翌日,當趙都安抵達梨花堂後。
錢可柔立即稟告,說堂口外頭已經有不少人排隊,要拜見趙大人,單獨談談。
「嘖,動作很快嘛,」趙都安笑道:
「不錯,按先來後到,一個一個叫過來。」
錢可柔表情複雜地去叫人了。
接下來的事情,異常簡單,每進來一位犯官家屬,趙都安都拿腔作調,表示事情不好辦。
而家屬便會奉上數額不等的「茶水費」。
聲稱天熱,些許孝敬,請趙大人喝茶,不成敬意。
趙都安則視茶水費的多少,給出不同反應,和顏悅色,或面無表情。
至於收費標準,則以犯官的品秩高低,在肥缺衙門,還是清水衙門,背後家族大小等分檔位收取。
最後給出的答覆,則異常統一:
回家等訊息。
「一群貪官,一個個肥的流油!」
趙都安看著面前越來越厚的銀票地契,不禁暗罵。
若是清官,只憑藉俸祿,哪怕去籌借,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奉上贖金。
結果一個個給錢賊痛快,讓趙都安痛心疾首,感慨大虞官場到底怎麼了。
水至清則無魚,但水也不能渾濁的看不見底啊。
期間更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某個犯官的家眷,竟是個貌美的小婦人,拜見他後,一個勁賣弄風騷,往他身上貼,對牢中相公不管不問。
最後架不住趙都安索賄,從肚兜裡摸出溫熱銀票後,羞答答地要求,請他將人多關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