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至於地上卷宗是真是假,是確有其事,還是女帝為保護詔衙,連夜趕工,事後補上的?
哪怕有人懷疑,卻也不會蠢到當場提出。
真相不重要。
重要的是,馬閻拿出了合法的理由,那周丞的彈劾,便立不住腳。
「陛下……此事……」
大理寺卿周丞的臉色從紅潤轉為蒼白,又逐漸呈現鐵青色,他轉身望向御座。
女帝面無表情頷首:
「周卿誤會了。」
誤會……周丞張了張嘴,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但那趙都安進門時,從未說過乃是奉皇命行事……」
馬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凡陛下之臣子,哪個不是奉皇命行事?」
言外之意,趙都安既然做了,便說明肯定合法。
你質疑他不守法,是伱的不對。
周丞啞口無言。
那些方才跳出來支援他的人,也都沉默下來。
人群中,袁立嘴角笑容不加掩飾,他目光看向老對頭李彥輔,卻見相國早已閉上雙眼,似並不打算插手。
這讓磨刀霍霍的袁立有些遺憾。
馬閻這時再次開口,他抖了抖手中餘下的厚厚的卷宗,道:
「周大人不說話了,那便輪到我發問了,大理寺既聲稱調查夏江侯,不知可查出了什麼?」
周丞沉著臉,道:「只是有嫌疑,尚未確鑿。」
馬閻頷首:「那便是沒有了,無妨,我有。」
他取出一張紙,念道:
「據我詔衙查證,夏江侯與京城幫派紅花會有大筆金銀往來,其借紅花會之手,私自開設賭坊四座,地下印子錢莊兩座……」
「因催債,借紅花會之手私下殺人暫計三十九名……」
「去年九月,借紅花會之手,間接控制人牙組織,販賣入京良家少女十四人,疑似以此行賄,並藏三人入私宅,並於今年一月凌虐至死,投入江中毀屍滅跡……」
「以及最新一樁,其綁架吏部主事之女馮蓮蓮,幸由趙都安及時救出。以上案件證據俱全,皆可查證。」
金鑾殿上安靜了。
大理寺卿周丞緋紅色的官袍後,脊背悄悄沁出細密冷汗。
他沒想到,詔衙竟不聲不響,掌握了夏江侯如此多的罪證。
雖然最要命的一些,比如與他的一些交易因缺乏證據,並未事發。
但只以這些已有的罪狀,便足以將這位世襲侯爵送上秋斬刑場。
可夏江侯若入了牢獄,會不會供出他們這些人?
周丞飛快於腦海中過了一遍,確認自己雖從對方手中撈了不少好處。
但每次都很謹慎,沒有留下證據。
況且,只要夏江侯入獄,那想他閉嘴的人,大概比會出手救他的多出數倍。
「此人竟如此罪大惡極,若非督公指出,本官險些被他欺騙!」
周丞翻臉如翻書,義憤填膺道。
方才那些站出來的臣子如夢方醒。
紛紛調轉槍口,大罵夏江侯,請求女帝嚴懲不貸。
這場針對趙都安與馬閻的彈劾,也好似被所有人忘記,成為了夏江侯的審判會。
……
……
就在朝堂審判如火如荼之時。
趙都安也離開家宅,朝著皇宮方向走出許久。
太陽昇起後,陽光熾熱,他躲在車廂中納涼。
沒有手機,顛簸的車廂也著實不適合看書……
尤其這年代的話本故事,不是才子上了佳人,就是才子上了女鬼,或者才子尚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