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捲進去一批人。
涉案犯官,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
——
「中間的部分呢?」
趙都安抬起頭,將資料丟在桌上,狐疑道:
「這卷宗少了一部分吧?」
瞎子都看得出來,從薛琳駁回府衙的判決,到先帝下場,薛琳一系官員入獄這段中間,少了一截故事。
四方桌旁,張晗面無表情搖頭:
「沒有了,中間這部分卷宗全部遺失了。」
趙都安揚起眉毛:「仔細說說!」
張晗看向對面的水仙堂主,道:
「這件舊案你最瞭解,也是伱最早翻出來的,你來說吧。」
趙都安頓感興趣,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向英姿颯爽的女同事:
來吧,展示。
「……」海棠嘆了口氣,無奈說道:
「其實,在你接到這任務前,詔衙也不是沒有關注過周丞,但都沒什麼大收穫。
當然,也是因為那時陛下沒讓咱們查,但我為了競逐九堂第一的位子,便格外對這些朝堂大員上心。」
哦,我懂……你太想進步了……趙都安面露欣賞。
海棠說道:
「所以,我便查了查他經手過的大案,便發現了這樁,他任御史中丞期間的案子,而後,當我嘗試深入調查時,才發覺不對。」
趙都安目光閃爍:
「你發現,卷宗不全?」
「沒錯!」海棠面露回憶:
「以咱們詔衙的許可權,哪怕三司裡的卷宗,都有機會調取。
我便找了個由頭去查,結果發現,除了案子最初圍繞的『殺夫』部分,在府衙案牘庫中還記載的較為齊全。
到了後頭薛琳捲入後的部分,就全部消失了,哪怕剩下的,也只有極簡略的隻言片語。」
趙都安微微坐直身體:
「你懷疑,有人在遮掩一些東西?」
海棠點頭,嚴肅道:
「只是十幾年前的卷宗,按理說,還應儲存相對完整。
何況,這件案子牽連官員這麼多,甚至砍了一位大理寺少卿的頭,參與的衙門更是眾多,可各家衙門卻都將其遺失了,這太反常了!」
趙都安問道:「然後呢?」
海棠怏怏地朝後一靠,抱著胳膊,沒精打采地不吭聲,說道:
「然後我私下裡嘗試簡單查了下,但沒進展。加上當時我手裡的案子一堆,也分不出精力滿足好奇心,就暫時擱置,丟在腦後了。」
張晗補充道:
「直到得知你要對付周丞,她才將這條線索撿起來。
我們兩個一致認定,這裡頭肯定有貓膩。
當年主審此案的,便是周丞,而當年涉案的人中,除了先帝之外,也就只有周丞最有可能做到,抹除相關記錄。」
妙啊!
若真是周丞銷燬的卷宗,那說明這件舊案中,極可能存在威脅到他當今地位的內容。
趙都安咂咂嘴,捏著瓜子:
「這麼說的話,的確是個突破口。不過好像有點難查啊。我不懂破案,這塊你們是專業的,有什麼意見?」
他最擅長的,是搞定人。
而不是從錯綜複雜的迷霧中尋找線索。
但沒關係,前世的經歷告訴他一個道理,當領導不需要懂業務,只要手底下的人懂就行。
海棠嘴角微翹,一副「你也有說不行,求到本姑娘的一天」的得意模樣。
端起手旁茶盞,拿腔作調喝了口,才淡淡道:
「案牘毀了,但知道當年事情的人還在。薛琳雖被砍了頭,家裡的人也幾乎死光了,但卻